这话犹如当头棒喝,狠狠砸在薛刚心上。
相比正房,他确实更喜欢春姨娘以及春姨娘生的一双儿女,年轻的时候碍于礼教从未动过废嫡立庶的心思,现如今年纪渐渐大了,嫡子同他离心,而庶子却能讨他欢心,他这心就彻底偏了。
但偏心庶子不代表他就不看重安国公府,在他心里,要说最重要的还是安国公这个爵位,若没了这个爵位,他就算死了九泉之下都没脸见列祖列宗,安国公府断在他手里是万万不能的。
要是薛绍真的死了,他确实不能把薛晨怎么样。
“你早就计划好的,对不对”薛刚一把拎起薛晨的脖领,仿佛头一次认识面前的长子。
薛晨笑得好不痛快,“你不是猜到了还用得着我明说吗既然你想让我们母子给那个贱人贱种铺路,我就让你好好看看,我是怎么替他们铺一条黄泉路的,哈哈哈
就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只有你会当宝,我不过是替薛家除了一颗毒瘤,你该感谢我才是啊父亲”
“你该死”薛刚被彻底激怒,然而他的拳头还未落下,胸口就被插了一刀。
薛刚不可置信地回头,正好对上周氏那双冰冷彻骨的双眸。
“你才该死”
周氏用尽全力把刀抽出来,被喷了一脸血,活像白日恶鬼。
春姨娘吓得花容失色,凄厉大喊,晕死过去。
德康没想到这一家会闹到这个地步,眉头皱了皱,见薛刚缓缓倒下去,才面不改色地说道“安国公,接旨吧”
薛晨如梦初醒,猛咳了几声,上前恭敬地跪下接旨,“臣接旨公公,臣有罪,待臣处理好家事,定主动进宫请罪。”
德康听了这话面色缓和了不少,“不用了安国公的话杂家会带到,但皇上未必愿意见你。”
薛晨的手段并不高明,别说皇帝,随便一人知道事情经过都能猜的出来,可薛刚和薛绍做的事又不是薛晨授意引导的,只能说这二人活该。
但他们毕竟一个是薛晨的父亲,一个是他庶弟,便是再怎么不和薛晨都不该亲自出面揭穿此事。
皇帝对于薛晨拿他当刀使很是愤怒,可偏偏薛晨用的是阳谋,也愿意领罪,且事出有因,若是太过计较反而显得他心胸狭窄,而且为了稳定民心,平衡朝局,还不能轻易夺爵。
可以说皇帝从未如此憋屈,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薛晨,他能待见薛晨才怪只怕皇帝有生之年,都不想再看到薛晨这张脸。
薛晨苦笑两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才起来,缓缓转身,背影看起来有几分凄凉萧瑟。
德康带着人走了,安国公府的大门缓缓落上。
薛晨走到周氏面前,从她手中抽出那把匕首,“娘,我们赢了。”
周氏失神的双眼渐渐有了焦距,目光落到薛晨脸上,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薛晨安抚地拍了拍周氏的后背,过去探了探薛刚的鼻息,发现薛刚还没死,嘴角立马勾起一抹邪笑,“管家,请大夫。”
“你要救他”周氏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她十几岁就嫁给薛刚,一开始确实把薛刚当成自己的天,在春姨娘还没入府之前,夫妻俩不说恩爱,但也相敬如宾,从未红过脸,可自从薛刚得了春姨娘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夫妻俩时常因为春姨娘吵架,闹得很是不愉快。
每每这种时候周氏就拿出正妻的气势狠狠地处罚春姨娘,过后薛刚就替春姨娘出头,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