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处看,狭长的行军队伍,宛如一柄骑枪,贯穿了整个耶路撒冷。
看台上,贵族们的家奴,已经端着盛有银质酒杯的金色托盘,向他们的主人奉上冰冷甘洌的葡萄酒。
有些贵族们的酒杯,上面甚至还镶嵌着大颗的红宝石,用以彰显自身的豪奢。
贵妇们炫耀式地谈论着新添的首饰,不乏鄙夷地冷眼瞧着那些有着曼妙身段的萨拉森或是波斯女奴。
东方式宫廷培养出的侍女,远比西方宫廷里的更擅长伺候人。
但贵妇之所以是贵妇,在于她们所能带给夫家的嫁妆,以及政治上的有力臂助,而非容貌有多么靓丽。
没有高贵的身份,再怎样美丽的皮囊,也不过只是玩物罢了。
而西比拉公主,自然就是耶路撒冷最美丽的明珠。
很可能是一顶王冠的嫁妆,使她就像一座散发着诱人气息的宝藏,引来无数贵族子弟们大献殷勤。
但西比拉公主却有些兴致缺缺,一边礼貌地应承着,一边打量着站在教堂前,佩着印有黑色鹰徽的红色披风的洛萨。
不只是西比拉公主。
像她一样关注着洛萨的贵妇有很多,在她们看来,洛萨身上背负了太多太多令人着迷的神秘传说了。
于骑士竞技大赛上,以凡人之躯斩杀狼人。
刚到耶路撒冷不久,就得到了深居简出的国王陛下的青睐,接连拔擢,由骑士授封为男爵,又被委任为王家骑士团的大团长。
随后,更是以雷霆手段,将在骑士团内,势力最为雄厚的前任司令官,菲利普伯爵除职踢走。
再加上许多贵族们都在津津乐道他从沙漠盗匪手中,抢来的以车为计量单位的财物,以及麾下骑兵们的精良装备。
洛萨男爵,早已与英俊,富有,勇武,智慧等种种正面词汇联系到了一块儿。
贝利安站在人群里,有些羡慕地看着威风凛凛的洛萨。
昔日在贾法港口碰面时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眨眼间,这位同龄人,竟已摇身一变,成了耶路撒冷首屈一指的新贵。
“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
满头红发的雷纳德伯爵,面露挑衅地看着站在大教堂前,被晒得满头大汗的洛萨,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呼”
他的口中发出舒爽的怪叫,随即又从托盘上取来一杯,当着洛萨的面,将它倒在脚下的泥土当中。
他满脸得意,心道,这就是死海之王,卡勒堡之主的豪奢。
而你,一个暴发户般的角色,大热天连杯冰饮都喝不到。
洛萨向他笑了笑,笑容中隐含怜悯,他故作小声地对身旁的掌旗官,具有骑士头衔的汉斯冯塞戈说道“可怜的雷纳德伯爵,曾被叙利亚的努尔丁萨利赫的父亲囚禁在一座高塔中,据说那是整整十八年的时光,他可能已经患了疯病,不然也不会将甜美的酒水洒在地上。”
汉斯也适时露出怜悯的神情“愿天父保佑他能早日摆脱疯病。”
雷纳德伯爵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小声嘟囔了句“是十五年,不是十八年,这个愚蠢的小子,简直和他的父亲一样讨厌。”
想起曾经的囚徒生涯,原本因自己最大的政敌,雷蒙德伯爵的离开而喜悦的心情,也开始意兴阑珊起来。
洛萨对身后的翼骑兵们说道“走吧,我们得跟着行军队伍,护送他们出城。如果感觉酷热难耐,就再忍一忍,我已命制衣官为你们订制了用来遮阳的罩袍,再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