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暂时也不会有其他病人进来,想哭就哭个痛快没事的。”无奈之下,边沐只能以这种简约的方式宽慰宽慰那姑娘了。
那姑娘倒是显得很理智,抽泣了一阵子,慢慢也就止住了悲声。
“我没事了谢谢您那您看我弟弟这病具体怎么治是不是得花好多钱”
“费用倒是不会太贵,肯定比你想象的要少得多,不过你现在应该还在上学吧”忽然转换话题,边沐问了问。
“嗯丽津大学,法学系,只要能治好我弟弟,有必要的话,九月份开会那会儿,我返校办理退学手续也就是了,有手有脚的,我肯定能找到一份象样点的工作,到时候,您怎么开方子,我们就怎么配合治疗。”
“呵呵退学那倒不至于,看你性格也挺强悍的,怎么还得了社恐症呢”边沐随口回应道。
“可能压力太大了吧感觉有点快撑不住了多少有点崩溃不过,有我弟弟在身边,说啥我也得咬牙硬撑着”
“话说开了就好办了,我来问你啊你弟弟还不到三岁,那个心如蛇蝎的后妈就忍心经常性地体罚你弟弟在雨地苦淋”见那姑娘情绪稳定多了,边沐这才敢问及姐弟俩最为伤心的细节。
一听这话,那姑娘再次哭出了声。
“呜呜呜她就是个畜生简直丧尽天良我用最恶毒的咒语诅咒了她这么多年,她怎么不去死啊呜呜呜”
楼上小男孩隐隐约约听到楼下传来姐姐的哭声,吓得他赶紧跑到楼梯口侧耳倾听了半天。
范先生也不好阻拦,只得赶紧从后面跟上去站旁边默默地陪伴着。
好在小男孩胆子比较小,加之她姐姐也没呼唤他,再有,十二三的孩子已经非常聪明了,姐弟连心,虽说听着姐姐哭得非常伤心,不过,凭直觉,他心知姐姐此刻在楼下安全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特殊家庭环境下长大,小男孩肯定早熟得很。
范先生一直竖着耳朵听,姐弟俩悲惨的遭遇如果不是亲耳所闻,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的,联想到自己近些年的遭遇,一时感伤,范先生的眼圈渐渐也有些湿润了。
轻轻摸了摸小男孩的头顶,范先生拉着他回到原座位,二人默默地继续喝起了热茶
哭泣了一阵子,那姑娘渐渐恢复了正常理智。
“长辈们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断断续续的听我姥姥说过一些,好象是那畜生先认识的我爸,后来跟我爸结婚的却是我妈,所以她恨透了我妈,我妈刚过世,她就跳出来破坏我们那本已破碎不堪的家庭她不是人”那姑娘有些气急败坏地又开始诅咒了。
边沐不便插话,只得任由那姑娘再平静一会儿。
“对不起边大夫太激动了您继续问吧”
“没关系,说一说、骂一骂、哭一哭对于缓解你的病情大有好处,情志渐抒,慢慢你也会好的,你后妈如此残酷地加害你弟弟,你爸爸是否知情”
“一开始没留意,后来慢慢也就察觉了”
“放任不管”
“一开始,他也跟那个畜生大闹,骂她不是人,可是不知为什么,最后,那畜生总有办法把我爸拿捏得死死的,再后来,我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能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爸慢慢就得了心脏病了”
“原来如此那她后来体罚你在太阳下暴晒,为时也不短呢,就算不反抗,你不知道逃跑或者报警吗”
“都尝试过了,可能是我太弱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