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已经死了
女孩一边优雅地行走一边梳理着才沐浴完还湿淋淋的头发,她没有使用吹风机的习惯。
公路上净是高举横幅标语、挥舞旗帜衣服的游行队伍,她的穿着打扮并没有格格不入,只是作为一个旅馆的未来女主人在审视商机拉客而已。她盯上了他们俩,因为国人的面孔和超大号不知道装着什么的行李箱。
“今晚来我房间。”多么令人血脉偾张的话。
第一次见面就会说出这种话,一般只能想到红灯区,除非一见钟情之类的,不过他并相信会有所谓的一见钟情能直接第一面就跑去开房。可是的确有人对他一见钟情夏弥尔,他不知道该称呼这个女孩为小魔鬼还是小魔女了,有时候她的心性就像魔鬼一样,宁愿看着你全身上下被野狗啃完也不肯帮你一把,但她仍是一个女孩,一个像大多数家庭一样喜欢哥哥的妹妹,她的所作所为感觉都是在对哥哥的撒娇与任性可她不一直都在身边吗
孤独的怪物
李泽心头微微一动,他突然有个疑问,为什么七原罪只有傲慢之罪、嫉妒之罪、愤怒之罪、懒惰之罪、贪婪之罪、暴食之罪、色欲之罪,却没有孤独
归根结底,怪物,也害怕孤独,即便是原罪,又或是美德。
被人高高瞻仰无人敢追被人低低踩死如同蚂蚁在繁华的街道当一个乞丐,接受无数来往购物年轻人嫌弃的目光站在这栋楼最高处在奢靡的家装映衬下,一个人远眺灯红酒绿的城市在医院中当一个危重病人,医生护士来来往往,但他们只是在尽职尽责,对你并没有丝毫感情拖着行李踏出四年大学校门后,你再也拨不通那几个流泪挽留的电话,说好的再见却再也不见,迷失在缺爱的社会,迷失在社会的初步
他想起了电影绿皮书,想起了电影倩女幽魂,明明两者并没有共通的地方。
但转瞬他又恐惧起来。如果镜子的画面是真实的,那之前一直藏在自己怀里的她是谁靠他可从没想过自己能像宁采臣一样,在千年破败老酒馆里抱着如花似玉的女鬼暗自春宵了一晚。
女孩眉头皱了皱,夜晚的凉风,单薄的衣裙让她将那件外套看成了救命稻草,像是宠物般可爱地裹了起来。
李泽忽然想起了什么,战战兢兢地上前,在外套的衣兜里摸索着,却始终摸不到那个熟到不能再熟的轮廓夏弥尔给的那块怎么弄都不会丢失的怀表,消失了。
那才是真正的救命稻草
“这里竟然有人”女人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喂,小屁孩,没事的话赶紧回家睡觉,小心我找你爸爸妈妈来打爆你的屁股。”
李泽转身盯着背后。有些手足无措,如果害怕是一种心理,那恐惧已经从第一次夏弥尔替身出现时就已经死死压糊了脑浆。他完全不知道每次出现在身后的声音来源谁,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的是个聋子,而不是个正常人。
高跟鞋声由远及近,雾气中的黑影踩在细高的鞋跟上,婀娜的身体在不清的光亮下摇曳。
小腿不自主地向后挪动,慢慢靠近苏珊。他不知道苏珊是人是鬼,但目前情况,怎么做都要抱着她跑。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ihone特有的铃声像恶鬼的嘶叫扯破这片空间的安宁。
他脸色惨白冷汗淋漓,完全不敢取出手机去按下接听键。
“电话响诶,少年。”女人自雾中靠近,见李泽毫无反应,便自来熟地拿出李泽的手机接听起电话,“喂,哪位哈你找你的学生这里没有你的学生,只有一对失意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