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使君请随我来”护良领着韦兆生来到院后,只见八条被五花大绑的蛮子,正坐在地上,看到护良和韦兆生过来了,便破口大骂起来。韦兆生听不懂那些人骂的什么,问道“他们都骂些什么”
“禀告使君”旁边一个听得懂那些蛮子话的随从赶忙应道“这些家伙说自己是天子请来平叛的,叫我们快把他放了,不然待会同伴过来夺人,刀兵相见就不好看了”
“这些蛮子当真是无法无天了”韦兆生被气的浑身发抖,他瞥了一眼护良,问道“护良公子,这几个家伙你觉得应当如何处置”
“护良非一郡守官,这些人也不是护良军中之人,该如何处置,在下不敢妄言”
“这小狐狸,小小年纪就这般奸滑,着实可恶”韦兆生本想借护良之手杀了这几个李敬业的手下,好挑拨两人之间的关系,自己正好居中调停,从中取利,却不想护良年纪虽小,行事却老道之极,不给自己留下半点搞事的机会,不由得腹中暗骂。
“来人将这几个蛮子带回衙门处置”韦兆生摆了摆手“护良公子,本官还有些事情,就先回衙门了”
“恭送韦使君”护良赶忙将韦兆生送下楼,他稍一思忖,喝道“来人,替本将送一封信给李使君”
李敬业将自己的幕府布置在成都郊区的一处庄园之中,身为世家子弟的他自然不会亏待了自己,高大的正堂四壁上悬挂着栩栩如生描绘着狩猎情景的绘画,四角各有一只鎏金兽首铜香炉,由名贵木材镶嵌而成的地板上洒满了落日的余晖,而在李敬业眼里,整个大庭似乎浸润在一片血红之中。
“将军护良公子有书信来”
“嗯”李敬业伸出右手,他刚看了几行,便觉得屁股下面的座椅坚硬难受,椅背更是仿佛长满了尖刺,无法依靠,恨恨的将信笺往地上一丢“小畜生欺人太甚,着实可恨”
“怎么了”一旁的骆宾王捡起信来“是护良公子”
“还能是哪个我手下几个蛮兵在城中犯了点事,被他拿下了,还交给韦兆生那个庸才,故意落我的脸面我和他父亲是旧交,他却这般待我,着实可恨”
“照我看那位公子其实并不想把事情闹大”骆宾王看了看书信“依照信中说的,那几个蠢物在西市抢劫也就罢了,居然还放火,这可就不一样了,他拿人也是不得已,反倒是韦兆生,颇有挑拨您和那位公子之间的关系,从中取利的意思”
“这个我当然知道”李敬业冷哼了一声“只是道贼明明是我平的,贼首却落到那个竖子手中,而且蜀人着实可恶,纷纷投靠了他,让我眼下尴尬的很”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骆宾王苦笑道“说到底您的兵士多是六诏人,贪图货赂。范长全打了败仗,就将辎重丢弃在道路上,您的兵士便不听号令去争夺战利品,这样才让范长全等人逃走,成全了护良公子。有了这个功劳,再加上他父亲在蜀中的遗泽,蜀人更亲近他也是不奇怪”
“哎”李敬业苦笑了一声“本以为这次平定道贼,我可以借机主持剑南道军务,成就一番事业,却不想争不过王文佐也就罢了,就连他儿子都争不过,难道我只有数奇之命吗”
“郎君不必着急”骆宾王笑道“照我看情况也没有你想的这么糟糕,归根结底护良公子是要娶天子之妹的,只凭这点,就算他这次拿下了平定道贼的首功,也不太可能留在蜀中,否则难道要公主留在长安守活寡还是跟他来成都而且他亲爹占着河北,他再占着蜀中,这天下到底姓李还是姓王”
“兄台说的是”李敬业听了骆宾王这番分析,脸色好看了不少“若是这么说,我就要与这小子言和了”
“郎君和护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