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善,这可是要紧事,大意不得”知徒莫若师,崇景对自己的弟子可是再了解不过了,提醒道“别忘了,我们自己可都在船上”
何五履行了他的诺言,五天后,他派人禀告须陀,四条船都已经准备停当,随时可以出海放洋了。
“你回去禀告何五,让他转告所有的船长时间很充裕,他可以准备的再充分一些”须陀道“这次我们可能要去很北的地方,船上所有的木桶都必须用好的,还有缆绳,船舱里要有六月份的干饼、肉干、谷酒、蔬菜干和柑橘,离开沧州之后,我们就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靠岸了”
当天傍晚,何五就来到驿站,他海上汉子特有的坦率语气对须陀道“请您放心,每条船的储备都很充足,现在这个季节正是最好的时候,在东风的吹拂下,一个白天我们就能跑出去两百里,现在出发,最晚第三天中午我们就能看到辽南半岛末端的白色崖壁了而在海上,风很容易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那时候我们就只有一点一点等了”
“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做,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须陀点了点头,
正如何五说的一样,当船队离开港口时,东北风将船帆吹得鼓囊囊的,锋利的船首剖开海面,白色的浪花四溅,甚至越过船首的船舷,飞过甲板。当太阳爬上闪烁的蓝色海面,渐渐变小的柔风开始转向东偏北方向,直直的从船尾吹了过来。何五没有下令升起所有的船帆,而是只将升起船首桅的三角帆和主桅的船帆,以及主桅和船首桅之间的缆绳上的斜衍帆。
青鱼号顶着长长的西向潮水的残余部分,一次次活泼的升起而又落下。这让须陀不禁回忆起当初在捕鲸船上的日子。她顺风轻快的航行着,除了舷侧下面海水拍打船体的声音,除了桅杆、缆绳以及无数滑轮随着颠簸发出的有节奏的咯吱声,她几乎处于完全的安静。突然,天空中突然下起局部的雪暴,何五不得不大声呵斥,让水手们将甲板清扫干净,原来两个水手在搬东西时不小心把一个枕头弄破了,里面的鹅绒被主帆的涡流裹挟着,向上飞去,又在其他船帆引起的气流中旋转着,最后散落在甲板上。何五脱下帽子,拍打掉上面的绒毛,抱怨道“这些该死的绒毛活见鬼,可真不是个好兆头”
须陀没有在意何五的抱怨,他站在船首楼上,看着甲板上忙碌的水手们。在这里他可以清晰的听到脚下传来的嘈杂声,厨子们正忙碌的准备饭菜餐,那是为水手们准备的。甲板上,老水手们正在指挥着刚上船的囚犯们清洁甲板、打绳结子、爬桅杆,这是每个水手们都必须会的。每隔半个时辰,就会有钟声响起,太阳越来越高,当正午的时间来临,大副带着四个少年,教他们如何借助太阳来测量所在的纬度,这些少年已经在学校里呆了两年,他们将作为候补生参与这次航行,然后根据他们在航行中的表现给予评价。毕业后他们将从资深水手干起,以船长为目标努力攀登。
“公子,午饭准备好了请同船上人员一同用餐吧”何五低声道。
“嗯”须陀点了点头“午餐是什么”
“海上杂烩”何五笑道“今早在船尾钓到了不少赤板鱼,放在杂烩里味道很不错的”
“那我还真是有口福了”须陀笑了起来。
这时甲板上传来尖锐的哨音,那代表着水手们吃午饭的时候到了。在水手头目的吼叫声和木桶的撞击声中,新老水手们在甲板上排好队,然后依次打饭,然后就在主桅旁的遮阳棚下吃了起来。
须陀穿过甲板,来到船艉楼下的餐厅,那是供船长为首的高级船员以及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