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吧”范长安笑道“这件事情办妥后,你就去终南山隐居一段时间,避避风头。待到风头过去了,再回长安”
“呵呵呵”道士闻言笑了起来“范公请放心,当初动手的人都已经被我了结了,现在尸体只怕都烂了,没有线索哪里还能找得到我这里”
“还是小心为上”范长安道“这段时间朝廷的人追查的紧,王文佐在长安的手下也没停,你留在长安一日,便多一日的风险。”
“我知道了”道士点了点头“明天最晚午后我就会离开长安”
“嗯,去吧”范长安站起身来,将道人送出门外,目送其身影消失在院墙上,又过了一会才回到屋中,坐到火盆旁,重新提起毛笔来,书写起来“天机渺茫,非人智所能妄测。汝言今上寿命不永,不在今年,便在明后两年中,便是妄言。汝之道法虽是吾家百余年来难得一见的人才,终归是小术,持小术轻天下,殆矣”
写到这里,范长安的毛笔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写道“依吾观帝星虽然飘摇,然并无陨落之兆。王文佐雄踞河北,却知进退,只求为朝廷一藩属,今反成为天子一臂助。吾辈当静心等待,以候天时,方为正理”他写到这里,小心的吹干了墨,然后将信用蜡封好,盖上自己的小印,唤来外间的奴仆道“明天天一亮,就把这封信送回蜀中,由二爷亲启”
慕容府。
慕容鹉没精打采的坐在朝北的书案后面,表情呆滞,眼圈发黑,他已经整整一天一宿没有休息了。按照他的命令,只要是关于那疤脸道人和河北人的消息的,随时报随时见,不许耽搁了。结果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半点有关的消息,失望之余,他也愈发觉得疲惫起来。
“将军”一旁的侍卫见状,小心道“要不您就在屏风后面的小榻睡一会儿吧只要有消息,俺们立刻叫醒您,不耽搁事”
慕容鹉打了个哈切,并没有表示反对,那侍卫见了知道有戏,赶忙道“将军,我知道您担心公事,可您就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事呀万一真来了,您累成这样子,反倒是坏事了”
这一次慕容鹉被说动了,他点了点头“那你们几个在这里盯着,有消息就把我叫醒”
侍卫们忙不迭称是,慕容鹉就这么去了屏风后面,不一会儿屏风后便传出阵阵鼾声先前劝谏的侍卫松了口气,向同伴做了个“轮流来”的手势“我先来,你们也打个盹”
约莫到了中午时分,外间突然有人带着一个粗壮汉子进来了,刚进院便喊道“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那侍卫赶忙问道。
“就是那个左脸颊有青色胎记的汉子”那汉子道“和发下来说的一模一样,留着山羊胡子,三十多岁,除了没穿道袍”
“太好了你快去叫醒将军”那侍卫赶忙吩咐道“那人在哪里”
“就在两刻钟前,骑着头青驴,从安化门出去了已经派人跟上去了,会沿途放下标记”
“有什么消息”慕容鹉已经被叫醒了,他揉着双眼走出屏风,劈头问道。
“回禀将军,我们在安化门留下的眼线发现那个山羊胡子,左面颊有青色胎记的道士”
“好,好备马,带上猎狗,立刻去追”慕容鹉摩擦着双手,紧张说“既然被我发现了,就休想逃走”
官道上,李立坐着自己那头青色大叫驴上,双眼微闭,口中念念有词;像这样的道士,在长安周围即使不能说随处可见,也是颇为寻常的。道路两旁的茶肆路人都相互交谈,高谈阔论,便好似全然没有注意到李立的存在。
前面不远处的路旁有一枝酒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