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卢仁基笑道“不过以大将军的威望和圣眷,想必长安那边也不会否决您举荐之人的”
“不敢说,不敢说”王文佐笑着摆了摆手“河北是大唐的河北,不是我王文佐的河北,刺史是一州百姓之父母,非微末小吏,圣天子和朝廷诸位相公应允也好,否决也罢,都是朝廷的大恩,我等都只有俯首领命的道理,您说对不”
“那是自然,大将军功盖天下而不居功,这等谦守自抑之心,老朽当真是钦佩不已”卢仁基笑道。
“我等为人臣的,若是连这个道理都不懂,那就离死不远了”王文佐笑了笑“卢老先生,你把各家打算举荐的人选留下,让我先过一遍目,然后再上奏朝廷吧”
“老朽遵命”卢仁基小心翼翼的从袖中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名单,双手奉上,又拜了拜方才退出屋外,出了屋卢仁基才觉得背上冰凉一片,都是冷汗,暗自叹道“古人说伴君如伴虎,老朽今日方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屋内王文佐将那份名单看了看,喝道“李波在外边不某家有事要吩咐他”
“属下拜见大将军”
“嗯”王文佐拿起名单“这个名单你拿下去,把上面的人都好好查查,若是平日里有什么犯禁之事都记下来,然后一并报给我”
“属下明白”李波接过名单,正想退下,却被王文佐叫住了。
“记住了,只许你暗中察访,不许泄露出去。若是我听到了风声,便拿你是问”
“大将军请放心,属下记住了”李波道。
“去吧”
李波退下后,王文佐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后他拿起笔来,飞快的写了一封书信,道“来人,把这封信送到长安慕容鹉那儿”
长安,慕容鹉府邸。
慕容鹉一身绯袍,坐在上首一动不动,就好像一尊塑像,他放下手中的书信“你回去禀告一声,就说主上信中的意思我知道了,会依命行事的为了避免走漏风声,我就不写回信了”
“明白”信使拜了拜,退出书房。慕容鹉将看完的书信送到蜡烛旁,烛焰舔舐着信纸,很快就燃烧了起来,他捏着信纸的边角,直到火焰即将烧到信纸方才松手。
“主上写信给我,而不是找政事堂那几位,多半是不想发生变故”慕容鹉想了想“那我应该找谁呢张文瓘自从上次主上兵锋直抵长安后,他的态度好像有些变了,戴至德他年事已高,基本已经很少在朝堂上说话了;刘仁轨这位城府太深,与主人关系也深,还是莫要找他的好;裴炎这位也是河东裴氏的,还是不要找了杨行俭这位太显眼了,还是算了;刘景先这位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交情,这种事确实不太方便”
慕容鹉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敲定了户部侍郎刘培吉,这位虽然没有公开投入王文佐门下,但是从改革漕运到发展转运使,都与王文佐的人配合的很好;而且身居户部要职,平日里为官四面玲珑,由他出面,不易搞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想到这里,慕容鹉唤来仆人“你待会拿了我的名刺,去一趟户部刘侍郎府上,就说明日晚上请他去蛤蟆陵下喝几杯,速去速回”
“小人明白”
刘培吉府,书房。
“慕容鹉请我明日晚上去蛤蟆陵下”刘培吉看了看手上的名刺,问道。
“不错”管家小心答道。
“可有说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