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年抬起头,试图看清两边岩壁的景色,很快他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开始发酸,他不得不放弃努力“这些岩壁也太陡峭了吧很难想象有人能站在上面往下面丢石头”
“我二十岁之前也是这么想的”高舍鸡冷笑了一声,脱下自己的头盔,露出自己脸颊上一处不明显的疤痕“直到被石头砸晕为止,还好我当时戴了头盔,不然就没你了”
高延年舔了舔舌头,没有说话,长五郎站起身,拍了怕同伴的肩膀,低语了几句。随着号令声,人们无精打采的收拾行装,准备继续上路。
“骑兵”
尖叫声自上方的风蚀山脊间传来。休息之前,高舍鸡拍了眼力好的人爬上去守望。
一时之间大家全愣住了。高舍鸡是第一个采取行动的人。“延年,长五郎,你们两个上马”她喊道,“其他马牵到后面,准备好弓弩,准备应战”
“敌人有马”
有人大声喊道,长五郎侧耳倾听,果然听到稀稀拉拉的马蹄声,这好像一记皮鞭,抽到每个人的背脊上,众人的动作急促起来。
瞭望手连跑带跳地翻下山脊,碎石如雨般朝他们撒来。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跳到高舍鸡面前。他中等身材,满头铁锈色的乱发从尖顶皮盔下方爆出。“我看到二十个,应该有更多,”他气喘吁吁地说,“我猜是这一带的本地土匪。使者,我们来时的道路两侧一定有土匪斥候躲起来观察他们早发现了我们。”
高鸡舍已经穿戴完毕,手握角弓,一支长枪拄在旁边,他冷冷的观察着形势,不时发号施令,声音并不大,但所有人都驯服的照着做。片刻之后,敌人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没有旗帜,没有号角,没有战鼓,只听到扣动扳机和弓弦划破空气的声响,转眼间土匪们就沿着谷道冲了过来。他们个个皮肤黝黑,身形精瘦,穿着硬皮革和各种不合身的生锈护甲,面容隐藏在半罩头盔里,或者光着头,手里拿着形形色色的武器,有生锈的长刀、长枪,磨利的镰刀,还有狼牙棒、铁叉。骑在最前面的人穿了一件灰色狼皮做成的披风,握着一把锋利的长柄镰刀。
高舍鸡射出了第一支箭,然后是第二支,然后丢下角弓,拿起长枪,将枪尖指向斜上方,迫使土匪的首领不得不偏转马头,以避免撞到枪尖上。
“上呀”高延年大吼一声,催动战马迎了上去,他投出手中的短矛,然后拔出佩刀冲入土匪的行列中左劈右砍,切菜似地掀倒对手。长五郎则径自朝那个披影子山猫皮披风的大汉攻去,两匹马相互绕圈,两人你来我往。高鸡舍看见一枝矛尖自那披狼皮披风的人胸口穿出,他张嘴欲喊,却只有鲜血涌出。等他倒地,长五郎又扑向下一个对手。
失去了首领的土匪们开始向后退却,下一秒后退变成了逃跑,高鸡舍将枪尖从尸体拔出,跳上马匹,开始追赶敌人,他熟练的用枪尖刺入敌人背部没有盔甲保护的部位不用太用力,人和马的重量和速度加持下人的肉体宛若豆腐一般脆弱,最重要的是不要让枪尖刺入太深被骨头卡住或者折断。几分钟后,高舍鸡刺倒最后一个敌人,环顾四周,发现敌人不是被杀便是已经逃到了陡峭的山坡上,总之战斗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已经结束。遍地都是死尸和负伤的人,发出惨叫和呻吟。高舍鸡检查全身,发现自己安然无恙。他松开僵硬的手指,将长枪插入泥地,跳下马,剧烈的喘息起来。
“我们最好尽快离开这里这一带到处都是土匪他们只是暂时退却,很快就会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