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历史上吐蕃帝国几乎与大唐同始终,算起来差不多撑了小两百年,显然吐蕃人不可能在这么长的时间一直打胜仗,否则吐蕃帝国早就把大唐或者印度次大陆并吞了,能够维持这么长时间的战争而没有社会崩溃,吐蕃帝国一定存在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在支撑着他。
“那个吐蕃副百户在哪里”王文佐问道。
“就在堂下”伊吉连博德犹豫了一下“不过他的脚在来的时候受了冻伤,现在还无法自己行走,所以”
“那就用担架抬上来吧”王文佐笑道“现在也不是拘礼的时候,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旦增”
“旦增”王文佐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这個名字,不过这没什么,名字的美丑本就和人的好坏没什么关系,更不要说这不过是个发音符号罢了“传他上来吧我们时间紧迫”
火盆里燃着一堆火,屋内空气令人窒闷。热度令旦增昏昏欲睡。医生让他仰面躺下,他立即闭上眼睛,好让自己得到休息。门外传来木杵撞击石臼的闷响,那是医生的学徒在捣制草药。“待会会有点疼”医生说,“不过这是好事,至少说明你的脚还有得救,若是换了个别人,这两条腿可就完了”
旦增听不太懂医生说的什么,昏昏欲睡的他只是茫然点着头,作为一个俘虏能够躺在床上而不是被套上枷锁丢到牲口圈里就已经够幸运了。医生是个身材瘦小的中年人,他小心的剥开旦增的裤子和靴子,将小腿和肿胀的脚踝裸露出来,他发出一声轻叹,从徒弟手中接过石臼,将里面捣烂的草药涂抹在旦增的青紫肿胀的脚上,一种剧烈的刺痛立刻将旦增从睡梦中惊醒,他发出惨叫声。
“我说过会很疼的”医生戏谑的笑道“疼或者当瘸子,你自己选
“大都督要马上见他”阿克敦挑起门帘,对医生道。
“大都督”医生吃了一惊,他指了指床上的旦增“可是这家伙现在根本站不起来,怎么见大都督”
“那就用担架抬过去”阿克敦道“大都督说过了,情况紧迫,不用拘礼,你快些把他的脚包裹好,这味道太冲了,总不能让大都督闻他的脚味吧”
“好吧”医生飞快的替旦增涂完要搞,然后用布帛裹紧,两个仆役进门将旦增抬到担架上,阿克敦对一旁的羌人少女道“你告诉他,待会大都督要问他的话,犯蠢的话,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他”
“大都督”羌人少女的翻译很糟糕,但旦增还是弄清楚了大意,在吐蕃像他这样的低级军官是没有资格直接晋见这样的高级军官的,唐人这么做必然有所图,那么自己应该怎么做是一言不发的去死,还是出卖家族、部落换取性命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塞进了一大团湿毛巾,乱作一团。
旦增怀揣着犹豫和疑问进入了房间,他看到当中坐着一个英俊干练的青年人,圆领短袍,灰色幞头,修剪整齐的胡须,满是好奇的眼睛,在他的右手边站着一个英俊青年,正和中间那人说些什么。
“人来了,让我们开始吧”王文佐笑道“伊吉连博德,就麻烦你来当书记员了”
“遵命”伊吉连博德应了一声,回到一旁的几案旁,拿起纸笔等待着王文佐的询问。
“先让他自我介绍,姓名,身份,官职,所属的部落,他的上级叫什么名字”
面对王文佐的一连串问题,旦增驯服的一一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