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火光从背后照来,迹见赤梼眼前只有斑驳的鬼影,他只能寄希望于马了,这头可怜的畜生,如果我能活着回去,一定要用豆子和鸡蛋好好报答它迹见赤梼正暗自发誓,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从马背上跌了下来。待到他重新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被四个人包围了,从他们手中血迹斑斑的武器来看,多半是凶非吉。
“杀了他”
求饶还没从迹见赤梼的口中吐出,包围者已经挥动了手臂,沾满血迹的矛尖对准胸口戳了过来,迹见赤梼尽可能侧过身子,避开这一矛,但对手横过矛杆一扫,这一次他再也躲不开了,矛杆击中了下巴,迹见赤梼摔倒在地,胸口被一只脚踩中,矛尖直抵咽喉,他闭上眼睛,等待着最后时刻的来临。
噗
随着一声轻响,迹见赤梼感觉到脸上被一些液体溅湿,随即便听到一阵凄厉的叫喊和武器和肉体相互撞击的声音,他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睛,只见刚才那个正准备要自己命的家伙,正趴在自己旁边,脑袋就好像一個被打烂的西瓜,其余三个人正在围攻一个手持双戟的敌人,确切的说是正在竭力抵抗那个敌人的猛攻,迹见赤梼从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够将力量、速度和娴熟的技艺如此完美的合于一身,尤其是双手同时挥舞短戟如此沉重而又复杂的武器,只在转眼功夫,那三个围攻者就被一一击倒在地,宛如镰刀下的芦苇。
“师傅,都处理干净了”李波将手中的铁戟连续插入几次泥土,去掉上面沾染的残血,否则一旦凝固之后就麻烦了。
“去四周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残敌”曹文宗蹲下,准备确认一下这家伙是否还活着,旋即便觉得有点眼熟,便将其扶了起来,借助北边而来的火光细看。
“咦,你不是那个来过船上用银子买唐货的倭人吗”曹文宗看了看迹见赤梼的伤势,笑道“你还真是好运气,府君让我带几个徒弟出来探路,却撞上你若非遇上我们,你就算不死,这条腿也废了”说罢他扯开迹见赤梼自己胡乱包扎的伤口,从怀中取出金创药洒在伤口上,重新包裹好了,将其扶起身来“李波,走,咱们先把这小子送回去”
川原宫的废墟上,扶余丰璋站在一棵大树下,殷红色的火焰映照在夜幕之上,仿佛凝固的脓血,目光所及之处,到处是残垣断壁。他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过去是作为人质和乞援者,这次却是作为征服者。这世道就像车轮,没人能永远位居人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机会到手就死死抓住,绝不放手。
咚咚咚
“是鼓声”扶余丰璋用不那么确定的语气问道“这个时候”
“没错,这应该是在召唤人去保卫他”沙吒相如道“就算是再迟钝的家伙,这个时候也应该知道是遭到袭击了”
“真是蠢货”扶余丰璋笑了起来“这个时候有几个人会服从召唤鼓声只会引来更多的敌人”
“是敌人还是支持者,哪个多这就不一定了”沙吒相如道“这个时候也没有太多的选择了总不能逃走吧”
“呵呵”扶余丰璋笑了起来,他的手掌抚摸着下巴上尖利的短须,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开心“既然是这样,那就让我们来告诉那家伙他错了吧还有油吗”
“有”沙吒相如吐出一口长气,最后决定还是把心里的话说出来“陛下,我们还要继续烧下去吗您应该知道这飞鸟京对于倭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即使是中大兄皇子,他看到飞鸟京被烧成一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