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贺拔雍稍一回忆便赞同道“我记得海上那一仗,有几个倭兵水都淹到甲板上了,还在向我们射箭,真是顽冥不化那为何说百济人呢”
“贺拔,自从扶余丰璋杀了鬼室福信之后,叛军中已经人心动摇,之所以并没有太多投诚之人,无非有两件事情未明倭人已经拿出倾国之兵支援扶余丰璋,我大唐和倭国谁是赢家;其二、若是他们投诚,我大唐会如何处置他们。而只要我能击败倭人,第一个答案自然明了。”
“参军说的是,至于第二桩事情,为何不昭告百济人,大唐将赦免其前罪,打消他们的疑虑”
“现在还太早”王文佐摇了摇头“只有我们先击败倭人,赦免前罪才有效果,胜负未明,百济人只会耻笑我们的善意”
“不错”贺拔雍深以为然,磨拳擦掌“那就等打赢之后再说吧”
百济人的第一次进攻发生在第二天的拂晓,被从睡梦中惊醒的王文佐爬上望楼,只见百济人常用的镶嵌着红边的白色大旗从地平线下浮现。
“应该只是一支先遣队,用不着太担心。”柳安道“若我是贼人的主帅,肯定不会一开始就全力的”
王文佐无声的点了点头,营垒外的旷野,平原无限延展,直到远处的山脉,一条河流在平原蜿蜒而过,河流两岸有一些起伏的矮丘,唐军的营地就位于河流的左岸的一处矮丘之上,百济军选择从距离唐军营寨约有三里左右的一处浅滩渡河,最先渡河的是骑兵,王文佐看到敌人的骑兵在河岸边犹疑的打转,他们的披风和旗帜在风中飞舞。
“只有五十骑左右”贺拔雍道。
王文佐看到这些骑兵散成一条松散的横列,显然这些骑兵是打算为后面的步卒试探对岸的情况。号角声响起,战马迈开铁蹄,踏入激流,水花四溅,盔甲明亮,旌旗飞舞、枪尖闪耀,仿佛一副油画。
“崔弘度的弓弩手们就在河岸后的草丛里”柳安附耳低语道。
“哦河岸边蚊子不少,这可苦了他们”王文佐笑道。
“是呀,他们可被蚊子吸了不少血“柳安应道,满脸笑容。
“都到河中心了,正是时候“元骜烈喊道,似乎隐藏在草丛中的正是他。
正在发生的一切很难分辨,瞬息之间,只有战马的长嘶清晰可辨,惨叫声中还有微弱的钢铁碰撞声。战旗陡然消失,随着旗手被河流卷走。片刻后,这场战斗的第一個牺牲者飘过唐军的营垒,随着河水向南流去。此时,百济人的骑兵已经从混乱中恢复,他们调转马头,向河的右岸退却。唐军弩手们从上小丘,向其挥舞着拳头,应该是在叫骂,不过这个距离王文佐肯定是听不清内容的。
“崔弘度又立下战功了,可惜没有首级“沈法僧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这也算不得什么战功吧“贺拔雍冷笑道“骑兵在河里就是活靶子,躲在草丛里放箭这种事叫个女人都能干,算啥战功”
“也不能这么说”王文佐在确认百济人放弃了从那浅滩渡河后,兴趣索然的摇了摇头“不过这应该只是开始,百济人应该不会就这么放弃,他们会在其他地方继续尝试”
王文佐的判断很正确,当天下午,百济人在更上游的一处浅滩又尝试了一次,这一次他们成功了,百济人的骑兵驱散了唐军的哨探,开始渡河。王文佐考虑了一会,决定放弃阻止敌人渡河的企图,士兵们还在轮流修筑营垒,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这个时候与敌交战并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