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通一刀将木杖砍成两段,在火把下仔细检查了下,失望将木杖丢在地上“没有,什么都没有”
王文佐拿起那绢布条接着火光看了看,又捡起丢在地上的半截木杖比了比,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将那半截木杖小心收好。
“说,是谁让你来的这绢布上写的什么”柳安厉声道。可是那汉子坐在地上,一声不吭,眼中流露出讥诮的神情。
“柳兄,没那么容易撬开这厮的嘴巴的”王文佐低声道“还是交给上头,让上头的去头疼吧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确保把他活着送回去,挨了那一下子,他可流了不少血”
“嗯”柳安此时也反应过来了,立刻让人将其带到茅棚里,先给他包扎好了,天一亮众人猎也不打了,赶忙回城去了。
泗沘城。
“这是你从这厮身上搜出来的”左骁卫郎将,熊津都护刘仁愿看罢了手中的绢布条,向下首的柳安问道。
“不错”
“你把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一遍”刘仁愿将那绢布放到几案上,脸色凝重。俗话说“关东出相,关西出将”,出身雕阴郡今陕西绥德刘氏的他据说祖上是西晋时匈奴右贤王刘豹的后裔,世代在绥州为豪族,
他的高祖父出仕北魏朝廷,并随北魏孝武帝迁入关中地区,其后历经北魏东西分裂,雕鹰刘氏的子弟们又被编入府兵,和北方的突厥人、吐谷浑人、柔然人、关东的北齐、南方的梁、陈拼死厮杀。
刘仁愿本人虽是以祖荫得官,但依然保持着关西武人的质朴,身为高官,但全身上下衣无文秀,器物无镶嵌金银,全无当时洛阳、长安贵胄子弟的浮华做派。
“是”柳安从众人出城到鹿尾泽打猎,夜宿泽边,听到响动,乘着夜色寻找,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叙述了一遍。刘仁愿静静聆听,并不出言催促,待到柳安讲完了,问道“那当时找到这信使的是何人”
“火长王文佐”
“你唤他进来”
“是”
片刻之后,王文佐进来,向刘仁愿行礼如仪。刘仁愿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你拿住了贼人的信使,赏你绢五匹”
“多谢将军”王文佐赶忙拜谢。
“传令下去,先让医生给这厮检查一下伤势,然后严加拷问,一定要查清楚事情的原委”
“将军”
屋内的目光一下子就聚集到了王文佐的身上,刘仁愿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快的问道“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不用行刑,属下也能弄清楚那绢布上写的什么”
刘仁愿变得严肃起来,他取下头上的铁角乌纱幞头,放在一旁的凭几上,又拿起斫刀,横放在膝盖上,冷声道“你说吧”
“请将那绢布条给属下”
刘仁愿点了点头,侍从将绢布条递给王文佐。王文佐让人将那半截木杖拿来,将绢布的一头固定在木棍的一端,然后小心的一圈圈紧密的缠绕在木棍上,然后念道“启禀将军,这绢布条上写的是丰殿下明年渡海,大援将至,十一月十日烧粮起事。道琛、鬼室福信。”
侍从从王文佐手中取过木棍,呈给刘仁愿。只见那条绢布螺旋形的缠绕在木棍上,从上到下写着方才王文佐口述的文字。
原来写信之人一开始将这条细长的绢布缠绕在木棍上,然后在上面写字,而将布条从木棍取下来后,布条上就只剩下一堆错乱的比划,除非重新缠绕在同样粗细的木棍上,否则谁也看不懂上面写的什么。
“好狡诈的用心呀”刘仁愿冷哼了一声,将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