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淮。这婚姻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断没有自行其是的道理。”大父皱着眉道。
“张里长,张夫人,您可千万别误会。”大母也陪着笑道“我们千淮虽然性子活泼了一点儿,但教养却是好的,肯定不会做出对不起令郎的事来。”
那张家夫妇听了洛千淮先前的言语,面上已经沉了下来,明显心中不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仍然坚持结亲
“晟儿现在已是那般模样,哪里有我们挑捡的余地今天我们把话就放在这里,只要你们没意见,这个媳妇我张家就要定了”
洛千淮心中发苦,也不知道这张家夫妇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以他们的身家,想替傻儿子娶个媳妇也不难,为什么就偏偏盯上了自己这其中必有古怪。
她这般想着,就注意到了里长郑恩,面色微沉,极为不豫。
其实上一次阿母嫁妆一事中,他处事还算公道,最终对自己的态度也不算坏。
可是刚才自己那番作派,势必已经让他不满,这是她完全不想见到的。
无论是开具外出的行传,还是收回自家大宅,又或者是以后将户籍转到康乐县城开设医馆,都绕不开郑恩这个里长。
她本是想着,要循序渐进地打好感情牌,必要时奉上些礼品贿赂,以谋求支持来着。
没想到,这还什么都没做呢,自己就被直接架到了锅台上。
都怪系统无能,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就这,还好意思自吹是什么高级位面的顶配系统,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她一边暗暗腹诽,心下已经有了成算。绝对不能硬梆梆地拒绝,否则肯定就会恶了郑恩,上了他家的黑名单。
婚仪六礼,今天只是第一步“纳采”而已,也就是自家长辈应下婚约之后,男方上门来送的第一道礼,以庆祝提亲成功。
后面还要经过问名合八字、纳吉下聘书两个步骤,才算是定亲成功呢,可以暗中动手脚的机会并不少,没必要明面上闹得这么僵。
洛千淮这般想着,面上便露出了柔和的笑意,侧身让开了门口,让大家进院,然后关上了柴门。
“寒舍狭小鄙陋,不堪待客。”她温声细语“所以还请各位尊长,便在这院中全礼如何”
不用她说,这两间茅屋的模样也已经落在了众人眼中,洛家一干人等还好,张里长夫妇与郑恩就都皱起了眉头。
想来是嫌弃自家条件太差。洛千淮心中冷笑,只盼他们知难而退。哪知那张夫人一开口,说的却与她想的不一样
“真没想到,洛大娘子竟然住在这种地方。”她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怜悯“不过没关系,稍后嫁过来便好。虽然晟儿现在是那个样子,但吃穿用度,必然亏不了你”
一丝微光,忽然在洛千淮脑海中点亮。
“夫人,您刚才说令郎是现在是那个样子,是不是指令郎的病症,并非生来就有”
“是啊,怎么你还不知道”张夫人不满地瞟了一眼洛家人,见他们一脸赧然之色,便明白了他们之前一直瞒着这位洛大娘子,微微一哂
“既要结亲,我也不瞒你。晟儿自小聪明伶俐,十二岁就能帮着祖父理事,早年也定下了一门亲事。”
她说到这里,抬手擦了擦眼泪“可谁知,后来他却罹患了痴愚之症,而且日渐严重,那亲事自然也就退掉了。”
张里长听到这里,便拉了她一把,不满地道“今儿是好日子,说这些做什么。”
张夫人住嘴收了泪,洛千淮却从她的话中,找到了想要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