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珍藏更多了,都挑不过来了。
那天,我照着镜子。
我突然有了一个完美的想法,我自己的头,一定更美吧
它一定是这世上最美好的珍品吧。
于是,我摘下了自己的头,放到了头盅里,它直接碎成了一滩烂泥,这不好,可我还是想仔细看看它,我想好好欣赏它。
可我看不见,为什么看不见
为什么
我提着头。
可我却看不见我的头。
真可笑。
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我想通了,哈哈哈哈哈
我得了疯病。
可不止我得了病。
这个世界也是,所有人都是。
我的头开始腐烂了。
我永远看不到它了。
那,就全都腐烂吧。
我说,我要这个世界,全都腐烂吧。
我是邪曹,阻邪祟在南的邪曹。
还是腐朽公。
都是。
我是,腐朽、大公
被江寿戳穿了最“忌讳”之处,那不死头颅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癫狂,狰狞,彻底失去了从前冷静的模样
“我是腐朽、大公你不是它也不是都不是只有我才是只有我才能晋升哈哈哈哈哈哈不不我没疯我不是我是邪曹”
他的声音,充斥着极为紊乱诡异的腔调。竟然开始在疯狂、冷静、疯狂、冷静之中不断切换。
而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的是,他的疯狂正在不断加剧,他唯一保存着的理智的一面正在被飞速侵吞。
而就在这自己与自己的意识思想斗争之中,血肉的天空陷入了停滞,不断散溢的腐朽力量也陷入了停滞。
这给了江寿机会。
早在不死头颅,哦不,准确的说是腐朽公的部分本体开始出现异变的时候,他就寻了空隙,直接跳进了寒河之中,并且随着寒河内的阴气流淌,飞速朝着那通天水车靠近而去。
寒河的浪潮,包裹着着他的身体。
而他也仿佛化作了寒河的奔流,彻彻底底的融入进了寒河的奔流,一路顺势而上
其实在那一日,发现大葬经与“腐朽公”之间可能存在着一定的联系之时,江寿就立刻想到了,也许不死头颅与“腐朽公”乃是一体的。
不死头颅,就是“腐朽公”
其座下也没有什么人族强者敬奉行事,当日江寿看到的画面中,那个提着发尾将脑袋丢进“头盅”里的人,就是腐朽公自己
他即是活人,也是腐朽公
二者分别代表了“腐朽公”的两个面,并长久的在此地保持着一定的平衡状态。
一个是理智的一面,坚定地认为自己是邪曹,是好人,是遭受“腐朽公”镇压的阴司强者。
他认定自己必须要摆脱这种镇压状态,要活命,要取得日月葫中的残魂,死而复生。
一个是疯狂的一面,是腐朽的化身,是凌驾于此间天地之上的至高存在,是那盘踞了全部视野的血肉天空
被主动欲望所驱使。
在它们真正意识到“它们其实是一体的”这个问题之前,它们会因为两个角色处在对立面,而呈现出抗争姿态。
以此来推断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在那人头巨塔的道路尽头,会是那具象征着不死头颅干枯尸体的身体,坐到了最上方的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