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寿耗空之时,便是他身死道消之时
情况,已然危及到极点。
笃笃、笃
江寿一拉马缰绳,纸马随之收住前进的脚步,并停在了此间,黑压压的邪祟大阵就横在面前,近在咫尺。
呼
江寿长长呼出一口浊气,似乎是在给自己壮胆助威,而后果断的翻身下马,将腰间的日月葫高举在手,让面前数之不清的邪祟尽皆看到。
而后,便迎着黑压压的邪祟浪潮,走了过去。
他此次外出,要还给腐朽公的“交代”,便是将日月葫里邪曹残魂尚存的力量,全部送给腐朽公,向其证明。
不取他的性命,便能从他的身上获取到更多的力量。
现在取他的命,不值得
这也算一举两得之策,糊弄了腐朽公,还解决掉他的一大麻烦。
若如此还是不行,他就必须要忍痛割爱,拿出职业面板内经“腐朽公的头盅”点亮迷雾后,获得的一部分“腐朽之力”,也就是腐朽公最需要的“奠奉”,也悉数还给腐朽公来表明态度。
这都是缓兵之计。
皆为了后续直面腐朽公,乃至是吞灭腐朽公做出的准备
尽管这法子可行性极高,但此刻,真正要实施此法,他内心也非常沉重。
不过在当下这等局面中,根本就没有万全之策,所有方案都像一场豪赌、博弈,一个判断失误,便是前功尽弃,他必须保持坚定。
踏、踏踏
他高举日月葫,更逼近了邪祟潮流。
按照他的设想,此刻邪祟大潮应该会缓缓裂开一条道路,至少也要让他进入其中,将自己的收获交出去。
可直到他几乎已是完全贴到了诸多邪祟的面前,任由那在阴风中不断吹起的红纸灯笼拍打在脸上时,邪祟大潮仍旧毫无动作。
既没有出手取他的命,却也没给他再次进入阴门的机会。
江寿停住脚步,场中立时陷入死一般的僵持之中,双方都不肯退后一步,也没有给出其他的道路。
而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推移,江寿心中不好的预感便随之直线上升,对于继续活下去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
难道腐朽公当真半点机会也不给了当真就要在此刻状态受限的情况之下,与他撕破脸,彻底的斩草除根难道他之前做出的那些合理猜测,全都是错误的
他面上故作镇定,但额头上时不时跳动、凸起的青筋,却无疑表明了他此刻心中的紧张与焦虑。
终于,就在他几乎再也无法抑制心里的紧张,决定拼出裂尸像内全部的阴寿强行撤离,孤注一掷的与腐朽公撕破脸、展开后续逃亡之时。
那原本无声无息的浩荡邪祟浪潮,在此刻忽然传出一阵阵的骚动。
紧接着,那阴门裂开的幅度增大了几分,而后诸多邪祟大阵开始从最后方裂开一条道路,从后至前一路延伸开来,延伸向面前。
江寿很快就看到,有一颗偌大的肝状巨石,也就是未曾经过诸多供养、只经过了第一道工序“寒河水浇灌”的普通“血肝”,摇摇晃晃的被从阴门内搬运而出,由数十纸人合力搬运。
浑身腐烂的老石匠骑在一头纸马之上,走在队列最前方。
而在那搬运血肝的诸多纸人背后,又有两条手持红纸灯笼的黑沉人影队伍,紧密跟随,彻底撕开了密不透风的邪祟大阵。
江寿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事情再次向着他最初设想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