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紧张什么呀,笨蛋
虞婵暗暗教训自己。
别被美色迷昏头脑,否则你跟喻承泽有什么区别
她瘪瘪嘴,打算站起身,去棚外走走,看看莫成规借个东西到底借到哪里去了。
结果刚直起腰,季澹又脚步匆匆地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件西装外套。
他关切地问“坐在这里会不会冷冷的话就把这个披上。”
虞婵一声不吭地点点头,接过衣服,披在自己身上。
季澹在她身旁坐下,也不说话,就笑着看她,眸光深深。
“拍摄暂停了”虞婵问。
“嗯。石川老师好像有其他想法,让我先过来休息。”季澹若有所思。
他拍电影的经历在同龄人中非常丰富,对镜头超乎寻常的敏感。
此刻,他察觉到什么,又将目光投向石川所在之处。
果然,一个黑漆漆的镜头正对着他们。
见他看着自己,石川腾出右手,比出一个ok的手势。
季澹笑得有点无奈,收回目光,专心地凝视着面前的虞婵。
她娇小的身躯装进大了几码的西装里,垂下的袖口遮住一半手掌,只露出精致纤瘦的指尖。
被抓乱的头发和灵动的妆容,更让她显得俏皮可爱。
“女孩子总希望自己能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镜头之下。”季澹想起自己曾在粉丝微博里看到的一句话,叫住一位走过的补妆助理,从她的化妆包里借来一只草莓色唇釉。
虞婵有点迷惑,歪了歪头,表示疑问。
季澹旋开盖子“石川老师还在拍照,我帮你重新补一下这个图案。”
他话音沉沉,悦耳如初雪天的晚钟,语调仿佛散发出某种无形的魔力,轻柔而不容置疑地将虞婵困在原地。
虞婵被那副嗓音锢住,乖乖坐着,一动不动。
唇釉湿黏的触感在脸颊上化开,散发出草莓的香气。唇刷柔软如羽毛,季澹的手势轻柔至极。
在这个极近的距离下,他的手占据了虞婵的大部分视野。
手指素白,骨节清瘦纤长,形态优美,如同林间翠竹。
他专心描摹那个图案时,清冽、温热的鼻息,轻轻地拂过她的面颊。
光影从他疏密错落的睫毛间漏下,落在她的嘴唇上,将她樱桃色的镜面唇彩微微照亮。
此时此刻,不相干的人和事,都被排除到虞婵的意识之外。
她听不见嘈杂纷乱的人声,看不到匆匆来去的人群,视野中只剩下那只好看得像大理石雕塑一般的手。
在自己面颊上轻柔起舞的唇釉刷,酥麻之余微微发痒。
五感如堕云端,晕乎乎地漂浮不定。昏沉沉的意识里,看见的,听见的,嗅到的,感受到的,全都是他。
他清冽的鼻息,他睫毛间漏下的光影,他轻柔而沉稳的手势。
他柔软的发梢,他星海般的眼眸,仅仅只注视着她一人的目光。
就像一个梦境。短暂而又永恒。
不远处,石川的摄像机咔嚓咔嚓,抓拍得停不下来,满意地连连点头。
翻译递上樱纹手巾,小声搭话“我在您身边跟了十年多,从没见过您这么开心的样子。”
石川用手巾擦了擦前额,暗光涌动的高定和服大袖遮住半幅面庞,语气无悲无喜“是啊。能见到故人之女,自然开心。”
故人已逝,但女儿却出落得亭亭玉立,姿容清艳,气质馥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