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上的村民看着周蕴然他们船尾堆放着的珠贝羡慕不已,那几艘早上偷偷跟在周蕴然他们后面的渔船上的村民更是嫉妒的眼都红了。
“他娘的,早知道早上就继续跟着了,他们这几根毛的小子都能在深水海域捞到这么多珠贝,我在海里讨了这么多年生活难道还比不得他们下次我一定跟上去瞧瞧,他们到底在哪捞的”一个头发灰白、面容黝黑的中年男子厉声道,他皱着本就满是皱纹的脸,不耐烦的一把扔了自己的船桨。
“周洪你干什么呢生气归生气,要生气回岸上生气去,没看见就要下雨了赶紧给我划船”说话的是周洪的大哥周湖。
周洪恶狠狠的看了周蕴然那边一眼,愤愤不平的继续划船。
与周洪有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周蕴然并不知道他被村里人盯上了,而焦呈宿明显感觉到了某些人的不怀好意,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在意,一些凡人而已,随手一挥就能解决了。
等周蕴然他们回到家后,没过半个小时就下起了雨。
墙砌了一半而已,帮忙砌墙的堂爷爷见要下雨了也早就停工了。
雨下了好几天,这几天周蕴然一直待在家里,这一闲下来,周蕴然就发现问题了,妹妹就不说了,才5岁,合该着就是天天玩,可是弟弟都12岁了,在家除了带带妹妹煮煮饭也是无所事事的,周蕴余想着以前下雨到时候他都干什么呢温书,学习。
周蕴然有点愧疚,他该把弟弟送去学堂了。
趁着风雨天气无事,某天雨小一点的时候,周蕴然带着弟弟敲开了隔壁梨花村的一个老秀才的门。
老秀才叫何遂,在梨花村开了一家私塾,何夫子是周蕴然的启蒙老师。
何夫子看了周蕴然一眼,就是止不住的叹气,周蕴然当初可是他的得意门生,他还指望着周蕴然考上秀才给他长长脸呢,没想到他家遭逢变故,周蕴然被迫放弃了科举,现在看到周蕴然,他就想起了这些糟心事,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
不过何夫子还是一脸的和气,知道周蕴然想送弟弟来上学的,何夫子眼睛就是一亮,问周蕴然是不是可以回来上学了。
“没有,夫子,我已经入了珠户了,考不了科举了。”
周蕴然所在的国家叫大沅朝,虽然也有商籍、奴籍不能科举入仕的规定,但并不是一人商籍就全家商籍的规定,是以虽然周蕴然的爹和爷爷都是珠户但依然能参加科考的原因,周蕴余也是如此。
何夫子大失所望,虽然也接收了周蕴余,言语间却没有那么高兴。
周蕴然知道他让何夫子失望了,可是他不后悔,弟弟妹妹远比他自己的前途要重要。
拜别和夫子回到家后,周蕴然找出自己读书时用的笔墨纸砚还有书本,都一同交给了弟弟,对他而言这些东西已经没有用了。周蕴然以前教过弟弟一些字,后来因为读书课业繁重,他也就放了下来,家里供养他一人就已然十分吃力,也就没有再供养弟弟去学堂。
周蕴余默默接了过来,只说了一句他会好好学习的,他也曾羡慕过哥哥可以去念书,大一点后他还跑去跟爹娘说他也要去读书,爹娘抚着他的头叹息,只是让他再等等些日子,等到何他同岁的周蕴祖也去念书了,他还没有去,他就知道他上学的日子遥遥无期了。
他也曾妒恨过哥哥,直到爹娘相继去世、哥哥放弃学业回来照顾他们,他的妒恨就变成了自责,自责自己怎么能这么想自己的哥哥哥哥对他们那么好,尤其是这次他落水差点失去性命,还是靠哥哥“卖身”才救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