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月色相比往日,显得更明亮些。
可惜对于当世绝大部分有着夜盲症的人来说,单薄的月光还是不能满足他们清晰视物的要求。
时值深夜,山中寒风萧瑟,为御寒计,斧山上的大多数交州兵都已经入睡。
上万人的打鼾声,在寂静的深夜中,在险峻的斧山之上显得尤为响亮。
上万交州兵移营至斧山上,已经一月有余。
这一月以来汉军始终“龟缩”营内无有异动,再加上对斧山地势的自信,上万交州兵睡得很是安心和香甜。
不说那在营帐中入睡的上万交州兵,就说奉命在各处山道巡视的一些交州兵,在精神的麻痹之下,他们也早已忘记了士徽的嘱托。
或三两人,或一二队,这部分承担着守卫大营重任的交州兵,在寒意与困意的侵袭下,早已经各自抱团躲在阴暗的树下入睡。
随着夜色的不断浓厚,原本本该有士兵把守的各处要道,早已经形同虚设。
而就在斧山上上万交州兵都沉浸在梦乡中的时候,他们不会想到,就在今夜,有一支精锐的汉军部队趁着夜色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斧山赶来。
汉军大营距离斧山不算远,在带着三千梁州兵疾行了半个时辰之后,邓艾终于来到了斧山山下。
在到达山下后,邓艾不禁抬头看了一眼高挂在天空中的明月。
真是天佑大汉。
邓艾的心中登时浮现了这个感慨。
稀薄的月光或许不能让交州兵视物,但对于他身后的三千梁州军来说,这月光再辅助一些火把的照明,足以让他们夜间的行动不至于受到太大的影响。
在感慨完后,邓艾又将目光转移到身前那山峰险峻如刀的斧山上。
正如诸葛亮所言,若是采取寻常强攻的方式话,那纵使汉军再如何多,如何精锐,恐怕也难以攻上这座山上。
但幸亏的是,险峻的山峰之下,留有一条可供汉军致胜的山道。
在当地向导的带领下,邓艾很快率领着三千梁州军找到了那处山道所在。
可是在看到那条隐秘山道的时候,邓艾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在火光及月光的相互照映下,邓艾可以将眼前的山道看的清清楚楚的。
但就在邓艾看清楚之后,他却发现眼前的这条路与其说是山道,还不如说是一柄巨斧上的细小裂缝。
道路狭窄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那山道并非是连绵不绝的,在不少处地方都存在着断层。
没路,这怎么攀登
不止邓艾皱眉,跟随他在身边的副将傅佥在看到那似乎不可能登上的山道后,脸上也流露出深深的愁闷之色。
“校尉。”
一声轻唤从傅佥的口中发出。
虽然傅佥只呼唤了校尉二字,但从傅佥的语气中不难得知,他心中有了退兵之心。
正常的将领都会有这个想法。
但很显然,邓艾的思路异于常人。
邓艾扭头狠狠瞪了傅佥一眼,然后他再转身看向那处山道时,眼神中已经充满了坚定。
在来之前,诸葛亮已经告知过他这条山道隐蔽,且极难攀登。
正因为此,所以士徽才会对此处疏忽防备。
若是好攀登的山道的话,士徽又不傻,岂能不派大军驻守
可正因为这处山道险峻难行,敌军在这处不作防备,所以若是梁州军一旦攀登而上,便可直插敌军腹心。
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