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错了,估计是借了藏骸所的通道。”有个富单那鬼点点头,“我记得有个通道就是连接着终南洞天不过你们这是什么任务,怎么会对上楼观道的小崽子我们两教一向交好啊”
为首的祭司童孔微缩,怕这个张天勤接下来说出什么教中隐秘来,连忙喝道“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不要说你们两个,自己去找布怛问路,别跟我们搭话了误了时辰便是大罪”
说罢,那为首的祭司就带着抬棺小队继续前行,以虎豹般的迅捷离开,不再理会吴求道二人。
于是吴求道与何琼两人便也不再发话,蹑手蹑脚地缀在抬棺小队后面,保持着谨慎的距离,防止对方发现。
道路愈发陡峭,夕阳的微光已经消耗殆尽,而月星也无法照亮前方下行的道路,吴求道只能凭借天地造化阴阳炼形诀修炼出来的明目身异看路,而道路两旁的房屋也都越发地拥挤,好像随时都要倾倒一样逼近过来。
走了很久以后,几人终于走到了一块凹陷的低地,这是整座城市的核心,在雪松树林的包围下,一座占地广大的寺庙茕茕孑立,它低矮且无窗,形似巨大骇人的陵墓,散发出不详的气息。
雪松都绿得发黑,仿佛也染上了下方那个远古留存至今的古老遗产的阴影。
吴求道远远眺望这座毕舍遮佛的神庙,这栋气势恢宏的寺庙以一种黑色的石头砌成,其上仿佛曾有无数尸体腐烂过,被尸油和脓水所浇灌、浸润,染上了五彩斑斓的油光,以至于原本纯粹的正黑色,在世人眼中看上去更介乎于黑紫色跟黑绿色之间。
太阳早已落下,凄美的玉盘斜斜挂在夜空,多情地向大地泼洒月光,但它也无法照耀藏骸所这片土地。
黑绿的雪松拒绝了月光,它们的枝叶将低地遮得密不透风,唯有一条条由玛瑙和石英铺就的小道围绕着低矮的黑石墙辐射出去,犹如捕食的蜘蛛编织起来的蛛网。
这些道路都是由玛瑙和石英铺就的,它们延伸出去,便是整座城市的主干道。
吴求道踏入这块低地的瞬间,耳蜗蜂鸣,心脏狂跳,他的身体和灵觉都在疯狂警示这里的危险。
他能看到师姐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但他的大脑昏胀了起来,根本无法处理耳神经传导来的信息,只能伸出手来,想要扶着师姐何琼。
说来也奇怪,当他扶住师姐以后,刚才身体所有的不适全都消失了,好像只是他的一场幻觉。
何琼也伸出手来扶了扶师弟,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吴求道眨了眨眼,然后说“没事。”
何琼急切道“不可能没事的刚才你面色很难看,我跟你说话你都不理我只是狰狞地看着那座寺庙,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一样。”
吴求道没有回答,继续看向神庙,在雪松投下的一片郁郁苍苍中,它的正门阴森地敞开着,而那四个富单那鬼祭司,正如冥府传说中的抬棺鬼差一般,抬着那位邻国公主的尸体走进了正门,被可怕的黑暗吞没。
环绕那片区域,他发现有着几个通向雄伟殿宇的其他入口,全都门户洞开,周围毫无人员活动的痕迹,无人守卫,或者说这座寺庙在期待有访客的到来。
但他的思绪散发得很远,穿过低矮的黑墙,穿过宽广的大殿,穿过幽暗的甬道,触及到了隐藏在更深更远的地方,就像老坟底下往往是蛆虫的饕餮盛宴一样,他为自己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可怕场景而战栗害怕。
吴求道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嘴,然后他开口道“大师姐,那里面很危险,你先走吧。”
何琼用力地摇摇头“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