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头打了个酒嗝“小兄弟,你想想,你们若没问道老哥哥我头上来,不知情之下一路打到江源镇去,惹怒了灰神,岂不是白白葬送了大好性命”
他欣赏地看了看吴求道的脸,笑道“那就可惜了你生的这一副好皮囊咯”
说完行头醉意已浓,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张天勤听完行头说的灰神之事,转头看向吴求道问“小剑仙,您看这事儿”
吴求道想了想,问道“你且先不用问我,若是你们自己,会如何处置此事”
张天勤笑了“小剑仙若问起,我们当然是直接去除鼠患咯。”
吴求道好奇“难道你就不怕吗”
张天勤解释道,这黄榜所述要求,只不过是除却长坪山境内的鼠患而已,他们又没说非得将鼠患之源灭除,只需将村子附近的老鼠全都弄死就行,不用招惹灰神啊。
难道接了标除山贼,还得把当地山民杀干净吗毕竟那些穷山恶水之中,多得是半耕半匪的贫民,他们拿起刀来是山贼,捡起锄头是农民,总不能全踏马杀了吧
张天勤信誓旦旦“若让我来选,便是将长坪山挖地三尺,也要杀光那些巨鼠”
“但咱们绝不能越境去那江源镇不说别的,单是从赏金角度来说也不划算啊留着灰神,说不定过俩月,乡民还得发张黄榜,到时候揭了榜,又是几两银子入账纯赚啊”
“嗯。”吴求道不置可否,“先看看。”
三天后,四人一边问路一边步行,终于来到了发除鼠黄榜的长坪山,这座小山上只有一座村子,只是各个房子彼此离得有点远。
当村民看到长着六只臂膀,又恶形恶相的鲁茂头陀以后,全都吓得尖叫起来。没奈何,队长张天勤拿出了牙行发的铭牌和黄榜,总算让村民相信了他们不是妖怪。
或者说,只是没有当面叫人妖怪了,长坪山没有正式建村,所以没有村长,这里都是些被邪祟与差人逼到深山野林里讨生活的穷苦人家。
村里年纪最大的一个老婆婆说愿意接待他们这几天的食宿,但她还是乘机会凑到队长张天勤旁边耳语“这位壮士,你收服的那个六只手的妖怪不会作乱吧”
张天勤听了哭笑不得,只能解释说“诸位请不要误会,这位鲁茂师兄乃是佛门子弟,你们见那庙里的佛像,是不是三头六臂、牛头马面的形象比比皆是”
“鲁茂师兄修习的乃是佛门中苦修头陀之法,故而才有这六臂身异这是有大法力的外相啊”
“不止如此,我们这里还有这位吴道长,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其实他已经活了几百年。”张天勤对吴求道轻声解释,“此为安抚村民,小剑仙请见谅啊”
他大声喊道“吴道长乃是咱们蜀中传闻已久的剑仙,口吐飞剑去,千里取人头你们这区区二两银子就能够请来吴道长这样的剑仙,乃是平日里行善积德的福报啊”
然而张天勤没想到的是,听到他这样吹捧以后,这些乡间愚夫不但没有捧场赞美,反倒是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们。
还是那个年迈的老媪站出来说“这位壮士,黄榜上写得不是二两银子”
张天勤看了看黄榜“没错啊,二缗铜钱就是两千文,两千文就是二两银子”
老媪脸上满是愁苦,岁月和劳苦在她脸上刻下深深的沟壑,她脸上的沟壑扭动“我们山里人攒了两年,才攒下两千一百文一百文缴给牙行发了黄榜,剩下两千文是酬金。”
“若去山下兑成二两银子,钱庄里便要扣掉我们二百文所以这黄榜上我们明写了是二缗铜钱”老媪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