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睛。
还没彻底清醒,但身侧传来的动静让宋瑰弯了下头。
昏暗的山洞,裴谈声将花槐压在墙上,五指死死捏住他的下巴,脸上全是煞气。
裴谈声他什么时候来的,这又是在哪里那时候他呼吸不畅,趴在巨石上,被一股力拽着滚落山坡前,有人大声呼喊他的名字。那个人是裴谈声对吗
宋瑰目光一晃,漂亮却盛满倦意的眼睛轻眨了眨,喊他“裴谈声。”
一开口,嗓子眼如同被烟熏烤了几小时,嘶哑绵软甚至只有气声。
但这道低弱的气声也足够在山洞里传播,僵持在墙边的两人同时看向他。
裴谈声想也不想立刻丢开花槐,走到宋瑰身边,将他轻轻扶起。
冰凉的双手被握住,裴谈声的手也是凉凉的,但握在一起却逐渐产生了温热。宋瑰被他眼里的担忧晃了神,借着裴谈声的力劲坐起来,主动靠在他怀里,仰脸问“裴谈声,我们是在哪儿”
裴谈声脸色不善地瞥向花槐,这才解释道。
原来滚落后,三人都摔在了陡坡最下面。雨势太大,坡上还有巨石阻挡,无法攀爬。裴谈声便把昏倒的宋瑰转移到不远处一个可供遮雨的山洞里,又拖着花槐扔了进来。
宋瑰越过裴谈声,看向他身后的花槐“你刚刚在对他做什么”
裴谈声面无表情,专注检查宋瑰身上有没有蹭破皮或摔伤,漫不经心地说“他想跑出去。”
“想走”宋瑰撑着身体,含锋凌厉地剜他一眼,“走哪去我们的事情还没解决。”
花槐崩溃了。
他就知道宋瑰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找自己算账。
他被这个男人掐得下巴快要裂开,浑身没有力气,脚也摔了疼得无法自控。现在面对宋瑰的质问,他恼恨地全身都开始暴躁。
凭什么,凭什么宋瑰还想质问他
这么多年来,到底凭什么
花槐凄厉地吼出了声“解决你想怎么解决,宋瑰”双脚发软,他跌坐在地,后背靠着墙壁泄力般地说,“我们早就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解决的了。”
宋瑰倚在裴谈声的怀里,坦然地端详他扭曲的面庞。
良久,轻一嗤笑“说话毫无重点,你新请的台词老师经验不足吗”
“好,你要我说清楚呵”花槐瞪大眼,气愤到指尖发抖,“你知道吗,从入圈以来,所有的人都说我模仿你,连我的名字都说是在学你我为什么叫槐,我生在槐树下,我母亲最爱槐花,我的家乡栽种着千千万万的槐树,它们淡黄色的花和画一样美。凭什么我经历的全部事都要和你牵扯我也是人,也想堂堂正正地被所有人知道”
这叫什么话,宋瑰被他逗笑了,苍白的脸颊映出一团酡红,低声反问“所以,你就在我突发心脏病被送医院时,兢兢业业地在背后戳我一刀,给我使手段所以你宁愿做狗男人的小三只为了要一点资源”
花槐嘶声哭道“我有什么办法是你先对不起我,你把我带进圈,却让我处处生活在你的阴影下,所有人听见我的名字只会想到你我也要找出路啊这有错吗孟元俊他自己拈花惹草,他想要刺激,我想要他的人脉,互惠互助难道不对你天生要什么便有什么,就不允许我争取么”
花槐俨然陷进魔障,嫉妒和厌恶糅成乱麻,无论宋瑰怎么说,认定了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