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谈声心口顿跳,猛地收回手。
宋瑰也不坚持,任由他缩回去,悠然地笑了,还嫌舔不够般,用舌头自顾自探了下嘴角。他不管裴谈声在想什么,等到两瓣唇没有血丝后,抬起眸,飞快捉住裴谈声的手腕,语气中是裴谈声不懂的深意“我有办法让你发泄。”
不等裴谈声回答,拽着他便往城堡内跑。
城堡很高,环形楼梯一圈又一圈,宋瑰带着裴谈声一路往上,直到停在最顶楼上面的露天阳台。
比周围的树还要高,是整座山最好俯瞰的位置,站在这里,草坪上正在直播的几人恍惚变成了小蚂蚁,而遥遥眺望,可见这座城镇全部的景致。然而此刻,裴谈声的心思不在上面,被拉到阳台后,他脸色难看地凝视宋瑰。
“你”正要问宋瑰带他来这里的目的,始作俑者却已经松开他的手腕,快步走去了阳台边缘。
空旷的露天阳台没有栏杆,唯一能够保证安全的只是约莫高至脚踝的护墙。护墙和脚踩的平面之间有三阶楼梯,宋瑰不再看裴谈声,返身将注意力放在它上面。脚踩小楼梯,三两步成功站到了护墙、那个最危险的位置。身后空空荡荡的,再也没有阻挡。
他身上是布料很薄的白衬衫,飘然的一阵风掠过,衣摆随风颤动,仿佛人也要摇摇欲坠,倾斜着往后倒去,跌进茂密而危险的玫瑰丛。
微暖的阳光折射过来,逆光映得裴谈声眼睛疼,差点看不清宋瑰的表情。
忽然,宋瑰朝他笑“我来教你怎么发泄。”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裴谈声才知道他要干什么心脏猛然提到了嗓子眼,他难以置信,只是看着这一幕,眼前已然出现宋瑰枯萎般跌进玫瑰花丛的幻象。
“下来”裴谈声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攥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拦在他腰后,怒不可遏“够了”
他把宋瑰抱下护墙,对他的行为简直无法言说,甚至瞪红了眼睛,沉声反问“你要跳楼自杀到底在闹什么”
情绪猛烈的怒吼声将宋瑰吓到了,裴谈声手劲太大,他现在手腕好像铁圈箍住,无法挣脱。宋瑰歪了下头,故作无辜地表示“我只是想教你,如果要发泄,可以站在高处叫喊出来。”
裴谈声无法相信他,额角隐隐作痛,他手指按了按那里,嗓音发紧“你没必要上去,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仅是想想,那濒临死亡的画面就如钻进脚心的蚂蚁,不停地出现,冰冷刺骨的凉意从脚底钻进血肉,从骨髓流经心脏,在脉搏中跃动,和血液交缠。裴谈声如论如何都镇定不了,他顺理成章地联系到上次音乐会的灯光展,宋瑰疯起来什么事情都敢做,嘴里说着只是试试玩,但谁又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现在甚至觉得前一句说要教他的话,也是欺骗
不知不觉心里想了很多,裴谈声眼神时不时闪烁,整个人陷进嘈杂的情绪中。
宋瑰在暗处心满意足地点了个头。
他眉梢轻挑,逼近裴谈声。
脚尖踮了起来,轻轻地在他耳边说“我教会了,你现在不会再想那些让你痛苦的事,想的都是我,对不对”
裴谈声的视线骤然凝固了,他难以置信,将宋瑰重重抵在墙上,手掌托着他的脸,逼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你说什么”
宋瑰坦然应对他的目光“难道没有吗”
被粗粝的掌心抚摸脸颊,他熟稔地蹭了蹭,不等看裴谈声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