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煜大惊,方萝北亦不解地望向宋瑰,眼睛深处却有东西在发亮。
宋瑰还不够爽,但刚才攥住温喜手腕用力后,身上便有点使不出来力气了。他手撑在旁边的椅背上,冲裴谈声勾勾手指“我累了,过来帮我打他。”
裴谈声走近,也没看温喜一眼,紧挨着宋瑰站。于是宋瑰干脆不扶椅背,而是再度靠在人形支架裴谈声挺拔的身体上。
他咕哝“动手啊。”
裴谈声从始至终没有看温喜“没必要。”
此时,温喜总算想起要说什么了,他踉跄地跑到宋瑰面前,一边摇头一边哭“宋、宋老师,你听我解释,不是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和煜哥我们没有”
宋瑰不耐地蹙眉,头偏向裴谈声,仿佛看温喜一眼都恶心“滚吧,自己去文柏面前解释。”
“那您”温喜还抱有一丝他不会掺和朋友感情的事,睁大了眼睛。
宋瑰如愿说出他想知道的东西,残忍地笑了“放心,我会把你做的所有事,相关的视频,全部、一字不漏地告诉文柏。”他停顿片刻,又翘起唇角,“不走”刚想说自己还可以打他,但确实累到没有力气,便耸耸肩膀一副给长辈告状的语气,朝裴谈声抬了下颌,“保镖练的是泰拳,不想让他打,就别在这儿碍眼。”
裴谈声“”
温喜已然双眼惊惧,摇摇欲坠。
他痛苦地看了眼郎煜,想说什么,却面对着宋瑰什么话都不敢说了,最后仓皇地跑离包间,远远还能听到他大哭的声音。
温喜走后,方萝北稍微松了一口气,对郎煜道“不送。”
郎煜攥紧拳头,深深看向他“小北”
方萝北淡淡转身“去哄你该哄的人吧。”
这一句话,便让郎煜如坠深渊。他再想说什么,面对冷淡的方萝北也说不出口了,最后道“我会在弥镇市多留几天,小北,明天我再来找你。”
“不必。”话刚脱口,郎煜却已出去。
方萝北以为他去找温喜了,闭上眼,勉强叹息了一声。
包厢重归安静,此刻宋瑰和裴谈声却显得突兀了,方萝北看向他们。宋瑰面对这个清冷贵气如同小王子的青年,敛去了刚刚在温喜面前的样子,歉声道“不好意思,如果不是我,他们也不会见到你。”
方萝北摇头,轻轻笑了“没事,我该向你道声谢”若不然,他竟不知道郎煜现在和他呼吸着同一座城市的空气。刚才面对郎煜时故作冷静的面庞陡然消散,他弯腰坐上沙发,手撑在额头上,心里堵塞又难受。
良久后,他重新稳住心神,再度一副淡然模样,见宋瑰满含歉意的脸,摇头道“不用介意,我并不怪你。”
宋瑰松口气,“方先生”
“你认识我”方萝北微讶。
宋瑰便笑道“两周前的钢琴演奏会,我在现场。你真厉害,我听着就像神仙唱歌一样。”
彩虹屁永不过时,身旁的裴谈声突然听宋瑰说出这种话,不由得诧异瞥他。明明当时还是一副对钢琴一窍不通的样子,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宋瑰一瞬间察觉到裴谈声递来的目光,脸红了红,但为了在方萝北面前保持形象,正经着脸,梗住脖子回瞪他一眼。
裴谈声与他眼神相触,扯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殊不知,他的形象早在温喜那儿就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