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生气,你的态度也没有什么不对。是我没分寸,该说抱歉的是我。”
“还有。”方问黎紧盯着他,莫名迫人。
陶青鱼咽了咽口水,不免坐得更为端正。“您说。”
呵
还用起尊称了。
方问黎挪开眼,尽量温和问“头怎么样”
陶青鱼吓死个人
他身子一松,轻轻拍着胸口。“小事儿,不劳您费心。”
好。
他不费心
方问黎迟早觉得自己会被他气死。后半程他索性闭目收敛,耳朵听着陶青鱼的动静。
陶青鱼抿了抿唇。
看一眼方问黎,别开眼。这不就正常了。
他杵着下巴开始思索今日要办的事儿。
竹哥儿的婚宴去吃顿饭陪陪他就成,剩下是跟方问黎谈谈后头的事儿。
照他外婆说的,方夫子条件样样不错。但偏偏找上他
陶青鱼余光悄悄瞥人。
上下打量了一圈儿,默默收回来。
按照现在大离朝人的审美,像竹哥儿那样的才好。
方夫子找上他多半是过得孤僻,也就认识他一个卖鱼的。
就是不知道方夫子到底有什么难处才跟他做这个交易。
方问黎渐渐听不见哥儿动静,但却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他睁眼,目光清明。
陶青鱼冷不丁与他对视,眼皮子一跳。故作镇定地缓缓收回视线。
“想什么”方夫子轻声诱导问。
“想你”
陶青鱼猛地咬住唇。“没想什么。”
“客官,到了。”外面车夫道。
方问黎看了他一眼,拉开帘子先下去。陶青鱼团吧团吧披风,略微犹豫地跟了下去。
付了车钱,陶青鱼打算直接去周家。
方问黎看他抬脚就走,手一伸,轻轻拉住了哥儿的袖子。
“不着急,随我来。”
陶青鱼不明所以,还是跟在方问黎身后。
走着走着,方问黎放慢步调。待陶青鱼跟上来与他并排,他问“头还疼吗”
“没大事儿。”
“我们去的方向不是周家。”
“不着急。”方问黎看了一眼被
哥儿抱着的披风,眉头舒展。
他们先去的方家。
这是陶青鱼第二次来。屋里那个叫阿修的小厮不在,里边儿冷冷清清,跟方问黎真实给人的感觉一样。
“进来坐。”方问黎将正屋门打开。
陶青鱼跟他在马车上斗了一会儿,那股扭捏跟不自在也散得七七八八,叫进去就进去。
方问黎看他变化,扬了扬眉。
将给周家准备的礼提上,等哥儿歇够了,方问黎才带着他一起去。
走着走着,陶青鱼忽然停下。“等等。我也买些东西送去。”
方问黎捏着哥衣摆不让他走,他另一只手递出两样东西道“帮我拿一下。”
陶青鱼倒退回来。
他虽疑惑,但还是接了过来。
“我都准备了。”
“不行。”
方问黎拉着他长腿迈步,几下过了一条巷子站在了周家门前。“到了。”
陶青鱼干笑两声。
“亏你还是夫子呢。不知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