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小爹爹。”
冬日太阳落山早,傍晚更是冷。
下午人不多,就陶家人跟陶有房那些亲家。
不是正式席面,也不再好一大家子全部去。陶青鱼跟自家小爹爹,带上青嘉几个小娃娃就差不多了。
三爷爷也是茅草屋,不过面积更大。
表面上看着条件一般,但听他爷说,三爷爷家打算再过个一两年去县里买房子,以后在县里养老。
这差距以后可就大了。
陶青鱼也只有听听的份儿。
他家院子里,桌跟凳子都抬回屋里了。
正吃饭的时候,只坐了两桌。陶青鱼扫了一眼,没看见陶锦。
听隔壁那桌聊天才知道小锦叔今日下午就回县里了。
三爷爷喝酒喝得上脸,话里话外都是显摆自己儿孙如何如何。
一桌子人,全都听他一个人说。
用他爷爷的话说小儿子又是读书人,现在还在酒楼当账房,一月的月钱都够他们在地里忙活一整年。事实如此,其他人能说什么话该他显摆。
陶青鱼要不是当账房有门槛,他也可以显摆。
可惜世道不准。
他尝试过,人家也不收。
陶青鱼垂眸,敛了乱七八糟的想法安心吃饭。现在没什么比填饱肚子更重要了。
吃完饭也不多留,跟主家道了谢,大家各自结伴回家。
还没进院子,屋檐下埋头在饭碗里吃得正香的小黄抬起头,飞快摇着尾巴迎来。
陶青鱼看着他鼓鼓的肚子,撸了把狗头。
“快撑破肚皮了,不能再吃了。”
“可算回来了。”一道女声响起。
陶青鱼抬头就见陶青嘉往屋里跑。
陶青嘉“阿娘爹”
陶家二叔陶兴隆跟他媳妇宋欢回来了,两人身边还站着陶青嘉的亲哥陶青书。
还是少年人的陶青书气质却老成,跟陶青鱼一样,早早就出去干活挣钱了。
“哥哥”陶青嘉笑着喊。
陶青书揉乱了弟弟的头发“在家可听话”
“听话。不信你问问青芽、青苗。”
陶青书笑着将小弟弟抱起来颠了颠“他们小,说了可不算。”
“二叔,二婶。”陶青鱼放下小黄往屋里走。
“雾哥,鱼哥儿。”宋欢招呼人。
一大家子到齐了,堂屋一下坐满了人。陶兴隆鲜少回来,这会儿坐着跟家里人说些闲话。
宋欢给小孩抓了些零嘴,又单独拉陶青鱼到西屋里去。
“鱼哥儿又糙了不少。”
陶青鱼心中一痛,他二婶还是那么会说话。
他夸张道“二婶,我卖鱼风吹雨淋的,还能像你一样白净”
宋欢被他哄得发笑。“白净什么白净,都老了。”
陶青鱼顺嘴接“才三十多,哪里老”
“行了,就你嘴甜。”
宋欢手上麻利,上来就将陶青鱼头上灰扑扑的发带松了。
瞬间,陶青鱼一头长发如瀑,披散下来。根根丝滑,比人家精心伺候的头发看着都好。
“二婶”陶青鱼捂头。
“叫二叔也没用,给我坐下。”宋欢不容拒绝地将陶青鱼按在梳妆台边。
几个小的没兴趣在堂屋听大人的话,拉着自家小爹爹一起进了二婶屋找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