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哥儿忒厉害,性子强,嘴巴也毒。难怪嫁不出去。
看蔡媒婆不接话,陶青鱼翻个白眼,带着三个尾巴进屋。
“你呀,少说几句。”门后,方雾扯了扯他拉上去的袖子,小声道。
陶青鱼看着锅里的肉,心里半点不得劲儿。
“阿爹难道看不出来,她就是来占便宜的。”
方雾手指往他脑门上一戳。“还不是为了你。”
自家哥儿上了年纪,看了那么多人没成一个。他心里能不着急。
陶大郎坐在灶前烧火,见陶青鱼进来,笑呵呵地起身用筷子捡了几片肉放碗里递过去。
“跟弟弟们分。”
今儿陶大郎在地里刨红薯,没和陶青鱼一块卖鱼。
哥儿买肉定是想给家里开开荤,但客人来了,不好不拿东西招待。
陶青鱼见他爹这憨笑,这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无奈接过碗来,往小马扎上一坐,心里堵得慌。
“都有鱼了,怎还做肉。”
他家一个月才吃得上一两次肉,鱼塘里的大鱼也是舍不得吃。
这蔡媒婆来家里几次了,哪次不是盯着吃饭的时候到的。
来就来了,上桌吃饭也不是不行。问题是谁家客人吃饭的时候专抢那肉吃。
几个弟弟巴巴地盯着那一顿肉,也没见她留一片。
就是一大盆鱼,起码一半得落入她口中。
家里其他人又不好意思跟她抢,到头来尽捡她的剩菜剩汤。搞得他一家似专门给主子做菜的奴似的,想想都来气。
方雾见哥儿真起了怒意,有些无奈地轻顺着自家哥儿的后背。
哥儿脾气像他,容易急。
本来卖鱼够累了,急坏了身子心疼的也是他。
方雾声音柔了下来“是爹爹的不对。下次不做就是了。”
“鱼哥儿乖,快快洗碗,咱吃饭了。”
陶青鱼好哄得很。
听他小爹爹跟哄孩子似的,立马红了耳朵尖起身忙活。
真是,拿他小爹爹没半点法子。
陶家人比起其他人家,人口算少的。
陶青鱼爷奶一共有三子。陶大郎陶兴永是陶青鱼的爹,娶的他小爹爹方雾。两人只得他一个哥儿。
二叔陶兴隆、三叔陶兴旺是双胞胎。
二叔在县里酒楼做帮厨,娶的也是帮厨的女儿宋欢。二人有两子,大儿子陶青书今年十五,现在也跟着在酒楼干活。小儿子在家,就是七岁的陶青嘉。
三叔也娶的是夫郎,叫杨鹊。两人生了陶青芽跟陶青苗这对双胞胎。青芽是哥儿,青苗是儿子。
三叔农忙时在家里种地,现在地里活儿不多,就去县城里找零工去了。
小三叔杨鹊今日要卖些小玩意儿,也跟着一起去了。
若靠着鱼塘,按理说家里日子不至于难过。
但陶家从曾祖父那一代才脱离佃农身份,亲爷爷陶有粮小时候还是小佃农。
后来爷爷辈的分了家,自家爷奶便拼命干活挣家底。终于挣出三间茅草屋和十几亩的薄田。
虽说现在子孙满堂,吃饱穿暖,但二老却也落下一身的毛病。
虽不是大病,但时不时看一看郎中,抓几副药就是小半两银子。
加上薄田田产不丰,又要交税又要养活一大家子。一年到头,陶家真就只是不饿死,更莫说沾荤腥了。
吃饭在堂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