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符看着厄迦身后堪称寒酸的队伍,眼睛一时间都瞪大了,不可置信地问道。
“就剩下这几个给你撑场面”
“够了。”厄迦笑了笑,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平心静气的对陈伯符解释道,“其实留我一个人在就够了,如果真遇见那种连你我联手都摆平不了的麻烦,让其他人留在这里也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陈景默不作声地看向厄迦身后,只见陪他留在极昼都的长老只有五位,分别是九长老中的生、死、杀、悟,以及早已退出长老席颐养天年的红姥姥。
生不灭长老还是那副慈祥和蔼的样子,对陈景的态度很明显比其他长老更为亲切,但此刻的他也不免一脸凝重,眉头紧锁显得惴惴不安。
站在他身旁的无臂老人杀心起,始终都是以一种警惕的目光盯着外来的这俩爷孙,枯瘦的面庞上是一种狠辣冷厉的表情,他也是寺院九大长老之中,唯一不害怕陈伯符的长老。
“抓紧时间吧。”说话的死不休长老手里杵着一根白骨拐杖,上面悬挂的一百零八颗头颅都睁着眼睛,死死盯着众人脚下的地面,仿佛在畏惧着什么。
在场的诸位长老之中,悟己性那個肥头大耳的和尚算是最淡定的,哪怕这已经到了最是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也依旧我行我素地抱着一罐蜜糖,一边望着天上的乌云发呆一边往嘴里丢糖吃,吃得口渴了就张开嘴接点雨水
其实悟己性算是给陈景印象最深的长老,因为这胖子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过他们,倒不是刻意蔑视或是挑衅,只是单纯的有点傻吧
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在发呆。
到现在也是。
那张略显呆傻的脸上看不出别的表情,傻愣愣的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此刻。
红姥姥就坐在远处的一块石墩子上,手里撑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而她身旁的乔幼凝见陈景来了,则是急匆匆地拿起另一把伞小跑着迎了过来。
“下雨了要打伞呀,不然感冒了怎么办”乔幼凝刚把伞撑开,就见陈景笑了笑。
“咱们都旧裔了,还怕这点小雨”陈景指着头顶上逐渐分开的雨幕,仿佛连这些阴冷刺骨的雨水都在害怕他,隔着一米远就主动避开了陈景的身体。
与此同时,厄迦已经带着陈伯符走到一旁。
“封印的阵眼就在这下面。”厄迦蹲了下去,指着面前这条宽约一米的淤黑地缝,“一会他就自己下去吧,我们在外面等他就好。”
“不是自己孙子,用起来就是放心。”陈伯符阴阳怪气地说道。
“别把我们想得那么坏”厄迦生怕这老疯子多想,急忙开口解释,“这下面的空间过于狭窄,去的人多了反而坏事,这两天他们在地底挖掘通道都是轮番上阵,一次也就下去一个人而已。”
这时候陈景也带着乔幼凝走了过来,他先是看了一眼厄迦所指的阵眼,又沿着这条深不见底的地缝往远处看去。
“幼凝,这就是你说的圣痕吧”
“没错,这条圣痕与封印佛母的空间相连,在山里蔓延开足有数百里呢”
虽然来之前陈景就做好了冒险的心理准备,但在这一刻他还是不免紧张起来。
这条通往地底封印的入口也太窄了就像是地上随意裂开的一条口子,不知道下面有多深,也不知道下面的空间会不会更窄。
对陈景这种有点幽闭恐惧症的人而言,一想到要用肉身跳下去心里也不免毛毛的,总害怕掉到半途会被卡在地底的某个犄角旮旯里
“要不我先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