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
空寂的宫殿里再度陷入无边的死寂。
身披甲胄的怪人依旧动也不动,犹如雕塑一般手持阔剑站在“水边”,只等着陈景再次浮上来。
是的。
它坚信陈景还会再上来。
虽然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信心。
或许
这只是一种美好的期望。
忽然间。
身披甲胄的怪人毫无预兆地颤抖起来。
就像是之前那些“铠甲”分崩离析的前兆。
伴随着颤抖频率的加快,盔甲部件的连接处出现了许多裂痕。
怪人努力地压制着这种变化。
但这并不代表它怕死。
它只是害怕辜负了“王”的嘱托,害怕再也见不到新王的崛起
失落的深空。
需要一位新王。
“咕嘟”
金色璀璨的水面上忽然冒出了几个气泡。
怪人循声望去,只见那些从陈景身上拆解下来的人体组织,慢慢从水底浮了上来
分离的五官在水面上漂来荡去,肌肉组织与森白的骨骼则各奔东西。
洁净完整的内脏既浮不起来也沉不下去。
只有那颗不断跳动的心脏涌出水面。
如同红色宝石嵌在那里。
直到此刻。
身披甲胄的怪人算是真正的放松了下来。
它强行压制着解体的征兆,颤抖着慢慢坐在了台阶上,将沉重的十字阔剑放在一旁。
也许是预见了接下来将要发生在这座宫殿里的神迹,它不复之前那般紧张不安,反而逐渐放松了起来。
甚至在这一刻,它还用嘶哑的嗓音轻轻哼唱起了来自深空的古老歌谣。
“卡寇沙的云霁破碎,双生之阳沉落湖陲,深空之上的黑星升起,湖底的拜阿吉又长了一岁”
空寂的宫殿里回荡着诡异的歌声。
逐渐嘶哑低沉的歌声如逝去的岁月一般苍白无力。
与此同时,金色泥沼中的人体组织正向四面奔离。
仿佛它们正在排斥彼此,不想重新汇聚
只有那张好看的嘴唇在水面不断颤动,诡异地发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我这都没死”
宫殿之外。
赵伪仙已经陷入了疯狂。
他觉得自己守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果子,竟然莫名其妙的被别人给摘了而且这一切都发生在他眼前,甚至他都来不及阻止
“你们这些杂种”
赵伪仙来到陈伯符身旁。
在那张如塑料模特般僵硬的脸上,是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静。
对于面前这个躺在血泊里气若游丝的老人,赵伪仙没有丝毫怜悯。
他弯腰握住剑柄,蹭的一下将长剑从老人胸腔里生生拔了出来。
“你的孙子骗了我”
赵伪仙电子合成的人声带着隐隐的颤抖。
望着老人胸前血流如注的伤口,他猛然一挥手又是一剑刺了进去。
锋利的剑刃在穿透血肉的同时与骨骼擦肩而过,半昏迷的陈伯符直接被疼得清醒过来。
老人的视线刚变得清晰几分,便看见了赵伪仙面无表情的脸。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