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粘腻,似液体状。
不断沿着塔身向四面八方蔓延。
短短不过数秒光景。
方尖塔百米以下的区域都被这层粘腻的浓雾覆盖了。
成千上万的眼睛在塔身睁开。
密集而扭曲的瞳孔疯狂转动着。
这些潜伏在迷雾中的不详生物,仿佛正在为陈伯符这位主人寻找着目标。
它们就像是滴进清水的墨汁。
扩散蔓延的速度越来越快。
直到塔身一半都被它们吞噬,方尖塔内部才传来了别的动静
那是一个苍老而悠远的叹息声。
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可仔细听却又像是在耳边。
“老不死的”陈伯符冷笑道,对这种小手段毫不在意,“你再不开门,老子可要把这座塔给拆了啊”
那个声音依旧没有回应。
但方尖塔却剧烈地震颤了起来。
塔身上凹刻的格赫罗图腾,纷纷亮起了森冷的白光。
这些白光似乎有一种驱散“灾殃”的能力。
黑雾一旦被它们触碰到,几乎瞬间就会化作虚无。
陈伯符知道这是教皇的手段,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并不打算继续在此纠缠他只想见教皇一面。
吵一架也好,打一架也罢。
反正按照乖孙子的话来说。
意思到了就行了。
此刻,附着在方尖塔身上的黑雾已经彻底消散,巨大的石门也轻颤了起来,伴随着沉重的声响缓缓打开
陈伯符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所以他刚看见大门打开,便吹着口哨悠哉地走了进去。
毫不夸张的说。
在永夜城内,能够面不改色走进方尖塔面见教皇的人,恐怕只有陈伯符一个。
连那位伟大议员都做不到,因为他没陈伯符这么疯
陷阱
埋伏
这些陈伯符都不怕,他甚至还祈祷真有这些。
如果他真在这里中了隐修会的埋伏,那他就有足够的理由不听乖孙子的话了跟他们勾心斗角干什么,不服那就打呗。
除了教皇那个老而不死的狗东西,隐修会里还有谁不被老子手拿把掐
打得过为什么不打
打不过
打不过老子直接就死
怕吗
根本不怕。
“你还真不准备放过我啊”
陈伯符踏进方尖塔的瞬间,他耳边就传来了那个苍老沙哑的声音。
“你们伤我孙子还有理了”陈伯符装得一脸愤怒,但认真来说也不是装的,毕竟他心里的火气还没能完全压回去。
“那些人都死了。”
教皇无奈地说道,字里行间都透着一种委屈的感觉。
“一个主教,一个容器,还有那么多的修道士这都不足以让你消气吗”
此刻。
陈伯符已经走到了方尖塔内的最深处。
他面前是一座高约百米的石制人形雕像,似乎刻画雕琢的是一个穿着隐修会服饰的老人
人形石像手握权杖。
坐在一张同样为石制的巨椅上。
当陈伯符仰头看向它的时候。
它也微微低下头。
转动着僵硬的眸子看向陈伯符。
“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