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困,困得要死,昨晚子时才睡的,但是又饿,饿得睡不着。
于是一头扎进了被褥里,跟没骨头一样,恨不得把自己闷死,等着萧琢给她拿东西吃。
没过一会儿,萧琢端着碗进来了,热气腾腾的。
逢喜还埋在被子里。
萧琢将她一把拽起来“吃不吃了”
“吃吃吃。”她艰难睁开眼睛,看着碗里并不是汤圆,而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汤“不是煮汤圆吗”
“空着胃少吃黏的和甜的。时间赶,煮了点儿面汤,对付着喝点儿。”
逢喜这个时候,还没忘对萧琢进行进行最高程度的表扬,在他脸上吧嗒重重亲了一口,然后娇里娇气,让他喂着吃。
“为什么不放辣椒”她问。
萧琢气得叫起来,“你空腹能吃辣的吗”
他将一碗面汤喂完了,问“吃饱了吗”
“没”但是肚子没有之前那么空落落了。
“没吃饱也没有了。”萧琢弹了一下她的脑袋,她顺势倒下,把自己卷起来又睡了。
萧琢捏了捏眉心,她最近不但口重,吃得也多,大夫看过了说什么事儿也没有。
兴许就是冬天到了,所以变得奇怪
天亮之后,逢喜明明才吃了一碗面汤,但早饭还是又吃了一屉鲜虾小笼包,还有一碗薄皮小馄饨,把萧琢惊得够呛,生怕她撑坏了。
但她好像没什么事儿,开开心心又去刑部当值了。
萧慎被萧琢放了鸽子之后,明显焦躁许多,萧琢见状,又虚晃一枪,接连继续放了他两次鸽子,然后命人将守卫松一松。
没过几日,萧慎果然迫不及待想要给人传信。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么愚蠢,被传信的正是傅计圆。
她连信接都不敢接,便说有人寄错了,交到了附近的驿站,半点儿不敢沾惹。
傅计圆气得心中直骂萧慎是个蠢货,如今洛阳正多事,她还被萧琢盯上了,现在暗中交流,不是找死是什么
萧琢见萧慎的确是按捺不住了,但傅计圆还在瞻前顾后,不肯妄动,他一合计,干脆给两个人创造点条件。
他令人在洛阳郊外假扮山匪,果然引起了朝中震荡。
都城之外多山,常有山匪出没,朝廷多次派人剿匪也不见成效,那些山匪往往抢完就跑,丝毫不做停留。
天子脚下,次次剿匪次次有匪,这是裸的打脸。但是也没办法,谁让天子脚下油水多呢。
京兆尹宋涛请奏剿匪。
这事该是兵部与京兆府一同负责的,逢喜干脆顺水推舟,推了傅计圆作为参议,至于主帅便是兵部右侍郎。
傅计圆大感震惊,她登上越王府的门,诚惶诚恐地感谢逢喜这次推举。
她心中觉得,这的确是个好机会,只要从别院中带走了萧慎,萧慎那张脸一露,就有无数人会随之响应。
但此事,多半是萧琢和逢喜对她的试探,她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不可妄动。
逢喜又去吃东西了,萧琢也没说让傅计圆坐下说话,就让她干站着,连口水都不给喝。
他面前放了一盆腊梅,萧琢持着剪子,一点一点修剪不必要的花苞。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还挺像个话本子里写的大坏蛋,他这么一想,还乐了。
傅计圆瞄了他几眼,只能瞧见他压低的眉眼和不紧不慢的动作。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