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家相公他从不饮酒啊他怎么会喝多了掉进湖里淹死呢此事求您一定要查清楚。”
她连哭带闹,周围路过的百姓纷纷朝着这边看。
逢大人尴尬极了,左右环顾,试图把自己的腿从她手中扯开,最后面红耳赤地对侍从喊“还不将她拉开”
那位夫人又寻死腻活,吵得逢大人头都大了,他也怀疑司兵参军死得蹊跷,但查不到证据。
妇人咬了咬牙,终于点头。
逢大人松口气。
司兵参军好歹是朝廷命官,有头有脸的,在不确定其到底是不是枉死的时候,他的尸体也不能贸然解剖,关键家属之前并不同意。
现如今他的家属点头了,兴许能从中探出一些踪迹。
逢大人走访一日,许三将尸检结果递给他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
他坐着马车,对着拉住翻看着手中的验尸单。
往常路面是平整的,但今日不知为何变得崎岖起来,逢大人在马车里坐着觉得左右颠簸,连蜡烛的光都摇晃起来,晃得他眼睛疼。
“涞福你做什么呢”逢大人冲着外头喊了一声,见久久无人回应,挑起帘子,只见目之所及一片漆黑,这似乎并不是往常回家的路。
他心里有些发毛,连着喊了两声“涞福涞福”
驾车的人依旧不为所动。
逢大人心慌更甚,但还未来得及反应,车便停下,车前的人吹了个口哨,四周钻出几个黑衣人。
他们手中的弯刀在月光下反着凄冷的寒光。
“你们是谁派来的”逢大人自知打是打不过,只能用言语呵斥,试图将他们逼退,“胆敢刺杀朝廷命格不要狗命了”
那些人显然未将这个孱弱的文官放在心上,冷笑几声“逢大人,你得罪了什么人自己还不知道吗挡了谁的路,你难道也不知道吗”
“今日,我们就是来送你上路的一路好走”
说着几人便齐齐举刀冲了过来。
逢大人避无可避,缩在马车壁上,闭眼等死。
他临死前还想着家里的妻子、还在外公干的女儿、以及没有出生的外孙
思及外孙,他又忍不住老泪纵横,谁知他今日竟有此等劫难,他一生勤勉好学,与人
“砰砰砰砰”
一阵破空声后,紧随着兵刃相撞之声。
逢大人睁开眼睛。
只见一道雪白颀长的身影,在月影朦胧的黑夜中自建筑上一跃而下,衣袂翩翩,身姿轻盈矫健,宛如月上仙人。
折扇在空中转了两圈,稳稳当当落在他的手中,他脊背笔直,朗声开口“洛阳境内,胆敢有宵小行凶”
逢大人几乎热泪盈眶,江湖多侠士,此言诚不欺他。
他的恩公,不但身姿翩然,侠肝义胆,武功超群,关键还一副好嗓子,说话也动听,想必也生的十分俊俏。可惜天太黑,他眼睛常年看书也不太好,瞧不清恩人的脸,倒是只隐隐看着十分白皙。
等他一会儿一定要好好感谢恩公,好好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逢大人抹泪,觉得自己大概是安全了。
几个黑衣人明显知道是踢上钢板了,手中被轻而易举打掉的弯刀,还有震麻的手臂,无不昭示着这一事实。
他们对视一眼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走
“让你们走了吗”白衣少侠冷笑,扇子在修长的指尖转了三圈,抬手一甩,便如一道流光飞矢,划出残影,直直抹了其中一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