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逢喜走,逢喜愣是带着人又回来了。
萧琢只能拼了命地不让自己倒下,等着十三他们回来。
已经过晌午了,萧琢看着橙色的太阳在他眼中分化成无数个白花花的影子,面前两个兽人的躯体在地上蠕动,逢喜身上沾了血在他身侧。
萧琢觉得自己能撑到现在真是生命的奇迹,他真的不行了,但是逢喜应该不会死了。
地上那个蛇人扭动着躯体,要对他发动最后的进攻,他已经做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滑动过来,他的意识一片模糊,没了知觉。
逢喜用脱臼的手臂狠狠击中那个身体残破的半兽人的时候,见到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队人马。
她跌坐在地上,捂着萧琢的伤口。
他的血好像快要流干了,地上都是,伤口正在流出的血越来越少了。
她觉得十三来得稍微再晚一点,直接给她和萧琢收尸就行了,但是她现在浑身没有一点力气,骨头都像是被打碎了一样,她从喉咙里挤出唯一一句话“别带我们回皇都,找个地方养伤。”
萧琢伤成这样生死不知,萧慎铁了心的要他的命,现在回去就好比那小绵羊主动往狼嘴里送。
先找个地方给萧琢养伤才是最要紧的。
十三带来的是秦臻娘家的亲兵,自然比旁的更稳妥些,一行人连忙将他们背下山,在京郊之外找了自家的酒楼安置二人,请了大夫给逢喜正骨给萧琢包扎之后,连忙趁着夜色,又将二人送至了京郊之外的农庄里。
此处的农庄是崔徊意的产业,她出嫁之后从崔尚书手里狮子大开口分割出来的。
萧慎就算怀疑谁,都不会怀疑到这里。
萧琢在床上躺了七天还没醒,期间十几个大夫轮番来看过,所说的话都如出一辙。
失血过多,重伤不治,性命垂危,一切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逢喜第一天听这话的时候,觉得萧琢这人顽强的很,小时候那样艰苦都能活下来,这些伤虽然看起来吓人,但他一定能醒来的,到时候他肯定会捂着伤口骂人。
萧琢第三天还一动不动,逢喜略有些慌了,他的手是冰凉的,气息微弱。
她晚上一直睡不着,就算睡着了,每隔一两个时辰就会惊醒,然后下床去探探萧琢的鼻息,听听他的心跳还在微弱地跳动才放心。
今天是第七天,他还是那样,来来回回来的几个大夫已经含蓄地告诉她,可以准备后事了,兴许人是救不回来了。
最后一个大夫挎着药箱安慰她“人各有命,强求不得。”
逢喜神色平静地给了钱,将几个大夫送走。
房里几个临时来侍奉的小丫头噤若寒蝉,连安慰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现在什么样的话都显得虚伪而徒劳,于是悄悄出去,将空间留给二人。
她们都知道床上躺着的是夫人的夫君,这几日眼睛里瞧着呢,夫人虽然看着不哭不闹好像没心没肺的,但日日夜夜寝食难安,人憔悴的像张纸。
逢喜叹了口气,外面晚霞已经漫上来了,将天边染的黄澄澄的,远处的炊烟袅袅升起。
她坐在萧琢的床边,摸了摸萧琢那张安静漂亮的面孔。漂亮还是很漂亮,就是一点都不生动了。
想起萧琢说,他一直运气不太好,上天不是很眷顾他,逢喜不信“算命的说你会有很多小孩,所以你肯定不会就这么死了的,算命说的肯定比你说的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