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琢觉得这样结巴丢脸,于是连忙补上一句“本来就长得一般般,这鼻子再撞塌了我可就更亏了。”
逢喜终于把那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送给了他。
她想起萧琢一向不爱看书,是不会出现在书局里的,眯了眯眼睛,冲他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萧琢将手里的如何布置一个温馨的家、插花的艺术、如何做出美味饭菜等几本书往身后藏了藏,手背在后面,手指勾在一起搅了搅“怎么我就不能来了”
这么一想,他变得理直气壮起来,挺直了腰杆道“这书店是我家开的,我来视察的,不行吗”
逢喜单知道萧琢有钱,但也没想到他的产业这么多,从酒楼到书局皆有涉猎。
但也因此,逢喜越来越难以理解他的抠门。
管事好死不死凑过来,将萧琢藏在身后的那几本书抱出来,觉得自己特有眼力见、特贴心地问“殿下,这几本我帮您包起来”
他脸上笑容洋溢,萧琢整个人从头发丝儿到小拇指甲盖都感觉到尴尬,像是用火烧了似的,恨不得就地把这管事打死。
滚啊
他脑海中灵光一闪,一把抢过管事手里的书,冷着一张脸,吹了吹上面的灰,一本正经地掩盖道“包起来吧,我看看这些书为什么卖得不好,半年多了,一本都没卖出去。
你也是,怎么什么书都往书局里进卖不出砸手里了,我还没扣你工钱呢”
逢喜眼尖,瞧见书封皮上的小家温馨的秘密,脸上五官都皱了起来“这种书能卖得出去就怪了,这东西一般人不会买吧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用。”
萧琢感觉心脏被戳了一下,他抱住打包好的书“你话也不能说得这么绝对,总有人勤俭顾家,这书存在,总有它道理”
逢喜用纵容的眼神看着他,表示他不用编了,她都理解,萧琢这抠门的劲儿,书卖不出去砸手里了,肯定心疼。
自己也不能太打击他,于是逢喜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会有一个勤俭顾家的人出现,把这些书带走的。”
萧琢丝毫没有感觉被安慰到,反而更羞窘了,他耳尖红得要滴血,并不想跟逢喜谈论这个“勤俭顾家”的人了,将话题转移开“你来书局做什么”
逢喜从书架最右边抽出一本黑皮的书,随手翻了翻“我前几天不是跟你说咱们街上遇见的那个小姑娘有冤案吗
死去的是她未婚夫,她未婚夫是个医师,被当地一个望族请过去之后,回来便死了。她怀疑未婚夫是被人害死的,现在要仵作进行尸检,但尸体腐烂度过高,实在难以下手”
逢喜将手里那本检尸录举起来“我想找几本书看看,能不能有突破口。”
“其实提起这个案子,我还有点难过。
那个小姑娘是医师十几岁时候去疫区行医,见她父母双亡捡回来的,两个人一直相依为命,小姑娘被捡到的时候才六岁多一点。
两个人约定了等她十六岁就成婚,下个月,那小姑娘就十六了”
逢喜叹了口气。
萧琢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肩膀,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毕竟在刑部或者大理寺,总能听到这种令人难过遗憾的故事。人非木石,岂能无感
“那你好好帮她。”萧琢最后只憋出这一句。
逢喜点头,又挑了两本,一并去前头付钱。
萧琢让人把书给她装起来,放到她怀里“这人是咱俩一起遇见的,说到底吧也和我有点缘分,但我也实在懒得和你一起查了,勉强给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