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挺甜的,你尝一个。”吃橘子吧,别看她了。
崔徊意接了橘子,不吃,依旧郁郁地看着她。
逢喜这才将目光完全放回崔徊意身上,见她苍白的脸上敷着一层粉,眼睛下掩盖不住的微微泛青,眼睛里布满血丝,一看就是没睡好。
想到崔徊意要强的性格,逢喜心一软,没忍住安慰了她半句“别太紧张,还有殿试呢。”
崔徊意闻言抿唇,指尖掐进橘子里,看起来好像更焦虑了,于是压低声音和她交谈“旱灾那卷你写了什么”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逢喜如实回复“水源洁净、及时赈灾、预防还有还有灾民尸体处理。”
崔徊意轻松了一点,刚想说自己和她答得差不多,又听见逢喜斟酌着补充了句“这题我不大擅长,答得不好。”
“那算数与地理呢”崔徊意刚舒缓的眉头又皱起了,活能夹死一只苍蝇。
逢喜答得不好,自己和逢喜答得差不多,相当于她答得也不好,如果不能名列一甲那她考试还有什么意义
逢喜被她的激动吓了一跳,和她交换答案后安抚她“也不是那么不好,况且就算内容大致相同,不同人写出来也是不一样的,还是看考官怎么判。”
崔徊意还想说些什么,好在被傅计圆打断了,傅计圆依旧像只蝴蝶一样,笑嘻嘻招呼她们“你们两个窗边待着不无聊吗方才楼下有买小报的,听宣传说是和咱们有关的,可得瞧瞧上面怎么编排的。”
几个人将一张圆桌上的琼浆酒水、几碟银盘盛的干果、肉脯、元子、林檎、嘉庆子等一股脑推到一边,把十几件小报堆在上头。
摇晃出的酒水将最底下的纸洇湿了角。
傅计圆抖开第一张,神神秘秘捂在胸口“听说这份卖得最好,猜猜上头有咱们当中哪位状元老爷”
周围的女子都来了兴致,一齐围上去。
逢喜拉着崔徊意也挨过去“考完就考完了,想多了难不成还能回到考场再答一遍去看看小报吧,我好些年没回来,莱州写得可没洛阳的有意思。”
崔徊意这个人倨傲清高些,但人又不坏,两个人现在既是同年考生,年幼时候又同在一起读书,她也不想看着崔徊意一张冷脸。
大家看到上面的版头便都笑了起来,将逢喜拉到中间“写你的呢逢解元”
“莱州解元最想嫁的男人竟然是”
“忠厚老实、善良温和的。”
后面执笔者言辞犀利的批判了逢喜择偶标准的不妥,说这种人街上一抓一大把,太没个性,和才女不搭,鲜花插在牛粪上云云,最后补上一句“当然,这是他人自由,笔者不再赘述。”
众人看完都笑起来,就连崔徊意那张一向板着的棺材脸都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有人揶揄她“怨不得卖得最好呢,谁不想知道漂亮又优秀的逢解元喜欢什么样儿的听说这几日逢府门前都是年轻后生在转悠。”
“忠厚老实的后生街上一抓一大把,逢娘子还是要求提高一点的好,省得人人都想吃天鹅肉。哈哈哈。”
二三两黄酒下肚,头脑昏昏,言语也放肆了。
逢喜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羞愤欲死,捂着脸冲出人堆,趴在窗口透气,给自己脸上降温,“明日我也找人给你们写这样的小报,省得你们再说我。”
“害羞了害羞了,不要打趣了,来喝酒。”傅计圆挽着她的胳膊将她从窗边带回来,“这世上人千千万,上天能安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