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联系大伙。”曾啸请缨道。
“如果姓闻的报复呢”李逸问道。
“我说了,天子脚下,他也不敢妄动。”荣城雨说得笃定。
周实左右看看,耸肩道“有荣老这话,我就能睡踏实了。不如我们先散”
一言既出,遁光闪过,周实已然置身一处僻静的小巷。
微风拂面,只有地上倒映明月的水洼能说明方才有过一场暴雨。
周实裹好烂的不成样子的衣服,大步离开。
“荣老,看上去”
曾啸揉揉被金光晃到的眼睛,说道,“我觉得他没问题。”
李逸揉揉光溜溜的下巴,“确实啊,我去救场的时候,周实已经就剩半张嘴喘气了。以闻老头的手段,若非您的云雨来得即使,我们恐怕连具尸体都抢不出来。”
两人表达完意见,等待着荣城雨一锤定音。
“在理。他不是闻四的人,和无目神像也没什么关系。老栾”
桌上的烛火摇曳,一道身影自荣城雨身后钻出,立在旁边,是栾重祥。
“卦象显示鲁正九的位置几乎半天一变,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已遁到京城外,一定有人在帮他藏匿。至于金三嫂的死因,用一般的手段居然算不出来”
“说明凶手来头不小”
“岂止是不小我这卜天一卦可是折了三十年阳寿才学得的,若非上达天命者,不可能干扰。也许,周掌柜请了仙神相助”
“这可得请丘从云看看。”曾啸道,“可是荣老,周实不是傩面老人莫老的门徒吗我素闻那位前辈以身镇疫,手段通天,他看中的人您也信不过”
“十年,真的可以使太多事情改变了龙脉被锁,我们的手段不复当年,而仙神对下界的影响越来越大,心性再坚韧者,也难免被其诱惑。何况,在与闻四有关的问题上,我确实信不过莫老。”
“敢问为何”
烛火忽然腾起,照亮了荣城雨那张苍老的脸,还有那道斜贯整张面庞的骇人伤疤。
“因为十年前,逼我放走闻四儿的人,就是莫老。”
被雷击摧毁大半的陶瓷店铺内,形如干尸的闻四靠在藤椅上,一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面前的周实。
“该说是你胆识过人,还是不知天高地厚呢”
“是礼节,毕竟主人一没下逐客令,二没送我出门,我不辞而别,便是失礼。”
赶回丰德楼新换一身衣裳的周实立在门口,身后的街道上,横七竖八躺了不少半身为玉石的打手。
他趁着夜色重回西市,自门口一路杀入,遇到不少脸上纹骰子的打手,皆被他一一制服。
这对他来说称得上一场苦战,对手人数不多,但都是练家子,配合默契,还有刀枪不入的玉石身体。
他的身上不知挨了多少下,隐隐觉得肋骨断了好几根,嘴里满是血腥味。
尤其是当那些打手脸上骰子变化点数时,他的攻击总会以奇怪的方式落空,仿佛他们的运气一下子变得奇好无比一样。
“荣城雨救了你一次,可救不了第二次,他没有警告过你吗”
周实舔掉嘴角的血,道“我从荣老那里听来了您的事迹,令晚辈心向往之。”
一瞬间,闻四身上散发出骇人的压迫感,令周实的膝盖不禁软了一下。
这种感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