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忽然不疯了,她一开始只和大姐在屋里说话,后来特意让大姐离开,再把我拉过去单独说话。”
“我们俩谈完,互相一串就知道她说的内容都差不多,全是道歉之类的话,估计是拉不下脸当众说对不起才要单独说吧。”
“虽然我不觉得这是几句话就能抵消的事情,但是听听心里会舒服一点。”
二丫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但也掺杂着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她见妹妹还在犹疑,猜她可能对差点被砍死的事情心有余悸。
“别怕,她现在身边没有刀了。大姐已经把房间里的所有利器都收起来了,不会再和之前那样拿刀砍我们了。”
竟然还有这段过去。
夏其妙垂下眸子“我都已经快忘记那件事了。”
“你就说软话安慰她吧。”二丫误以为她是不想让那个女人自责所以才假装遗忘。
“那个时候你都七八岁了,天天晚上做噩梦,躲我怀里哭。连续烧了好多天都不退,还是灵婆给你灌下好几碗灵水才让你退烧的。”
“自那以后,大姐天天拜柏仙。”
所以,夏其妙从昏迷的三丫身上醒来,最先遇到的是大丫请来的灵婆,她希望她能和小时候那样,喝几碗水就能醒过来。
令人感慨。
“大姐呢”
“还在房间里照看那个女人,你先在外头想想,我去跟她说你虽然回来,但还没想好要不要进去。”
二丫离开后,夏其妙抓住准备回房间的豁牙男“你的母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豁牙男不明白,怎么这“仙”的脸变得这么快,上一秒对着二丫还还温柔可亲,对着他就冷漠无情。
他心有微词,但不敢不答“我十一岁的时候,也就是四年前。”
夏其妙掐着手指算时间,差不多对上了。
大丫在二丫之前出来,她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一边是妈妈,一边是三妹,她摇摆不定,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好在夏其妙没让她为难太久“我想好了,我要进去。”
看着乖巧懂事的妹妹,大丫的天平彻底倾斜“不要勉强自己,不想去是可以不去的。”
“我没有勉强。”夏其妙给出肯定的答复,等二丫出来后进入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我一个人进来的。”她说着,不着痕迹地抚摸了待在手腕上充当装饰的噬诡玫瑰。
她的确是一个人,毕竟诡物不算人。
“我的女儿,还活着吗”
躺在床上的女人只剩皮包骨,皮肤松松垮垮地垂在骨头上,她的声音听起来极为虚弱。
噬诡玫瑰的治愈能救回她的命,但不能让她立刻恢复到极为健康、活蹦乱跳的状态,她还需要修养一段时间,此时根本没什么力气起来。
不过好在,她的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整个人不说容光焕发,也可以说是死灰复燃,重新点亮了生命的光亮。
她看着走进来的女孩,眼睛转也不转,眨也不眨,目光黏在她身上,半点不肯移开。
“你之前不是还说死了好吗,”夏其妙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她失去人样的外表,“现在怎么又要问她活不活了”
她听说过一个说法,美人在骨不在皮,她没见过美人骨,但现在知道皮包骨是真可怖。
女人一时语塞,她扯起脸颊上的皮“有的时候我看着你,感觉看到的却还是她。”
“我们一共见了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