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场春天的雨,润着干渴的大地。密林里飘着厚重的血腥味,漂泊小雨怎能压住这浓厚的味道。
那年是个多事之秋,那年正当少年时。
黑风林,山高水恶,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山上盘踞着十二位大妖,为首者乃是一熊怪,力大无穷,嗜血如命。依托黑风林山势险要,麾下十二妖怪道法高强,为祸一方荼毒生灵。
黑风林於青邱山毗邻,本来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岂料熊怪仗着手底下人强马壮,越界来犯,杀气腾腾见人就杀,卷起一片血雨腥风。
当年青邱山统一大业初定但根基未稳,加之连年征战不休,老一代死的死伤的伤,新一代人才还未崭露头角,正是青黄不接的年代,青邱一脉岌岌可危,熊怪正是看准了时机来犯,望一举歼灭青邱。
临危受命族长带伤上阵,於黑熊大战三百回合,熊怪只是大妖怎能敌过天妖,世事难料,熊怪请了黑山妖族助阵,老族长临战之际旧患新伤一并爆发,战死杀场,噩耗传入青邱,修为只是化形的族长之子愤恨难平,不顾全族人规劝,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扛起大旗重上战场。
青邱山上的雨下个不停,熊怪联手黑山妖族设下圈套,族长之子年轻不识深浅,误入圈套,拼命厮杀最后只剩下他一人,眼看青邱灭族在此,天佑青邱,杀出一女子,她身穿黑色麻衣,如一道黑色的幽灵,手中一柄普普通通的三尺剑,沾满敌人的鲜血,出手狠辣,不留后手,舍生忘死救下族长之子。
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
自此族长之子感恩於她,并重用於她,二人联手创出青邱一番崭新局面。
他叫她小雨,为了是记住当年一战,小雨叫他尊主,她始终不忘承诺,甘心为奴。
“尊主是你吗你,你恢复啦”晏婆婆激动的手都在抖,心都在颤,耳畔回响着熟悉的再不能熟悉的称呼,只有他会如此叫她,也只有他敢如此叫她。
徐子麟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放下吧,囝斐不是外人。”
囝斐闻言一惊,指着徐子麟颤声道“你,你是大兄”
“指什么指,把你的臭手拿开,否则我老婆子立刻剁了它”晏婆婆霸气侧漏的喝道,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年代,人也变得年轻了几岁,精神头十足。
囝斐依旧难以置信,他不信死去的人还能活过来,这岂非是逆天而行,结结巴巴的道“我不信,你可有证据,除非你拿出证据来,我才会信。”
徐子麟笑了,笑道“当年那只鸟儿你可还记得,我如果没有记错她该是凤凰后裔,你倒好一见面不管不顾的,死皮赖脸的非要娶了人家,可惜人家连看都不看你一眼,你死活不放手,追了人家百年之久,只可惜天不随人愿,失恋后找我陪你喝了三天三夜的酒,你就哭了三天三夜,对了好像还有一次,你看上黑山家的丫头,不顾人家是对头,偷入黑山去找人家,只差没把你给废了,你却贼心不死好了伤疤忘了疼”
“停,停,信了不成吗我信了还不成吗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给我在小的面前留点面子行不,行不行,否则,否则我一头磕死在豆腐上,对,你的事我也不管了。”
囝斐双手抱胸气的牙直痒痒,恨不得拿根针将徐子麟的这张臭嘴缝上才好。
“哼,敢威胁尊主,当老生是吃素的不成,你那些丑事还用说嘛整个青邱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尊主你是不知道,就在刚才他见了人家小姑娘,这还没怎么着魂都给勾走了,恨不得就此追过去,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过依我说是贼心不死,痴心不改。”
晏婆婆接着话茬子数落囝斐,囝斐这张老脸可算是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