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围着一群人,围着一家破衣烂衫的流民,蓬头垢面,头插草标,女人抱着个襁褓,男人带着小子,四人头上都插着草标,面黄肌瘦,骨瘦如柴,跪在大街当街买卖。
“嗨又是赵国流民,这都是几批了,可怜啊可怜。”
“听说赵国大旱颗粒无收,地里的庄稼都裂了口子,死了不少人,好多人都逃往各国,我大楚接纳的流民就有上万。”
“可不是,不过你们可曾听说,都说是赵国得罪了老天爷,老天爷啊非不让老龙王降雨,这才搞的大旱。”
“什么老龙王不下雨,我看是赵国的国君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会引起大旱,不祥啊可别把不祥带来这”
此话一出,人群似躲避瘟疫般散了,唯有一人留了下来,在怀里摸索了半天摸出枚刀币,大手笔的塞进了女人手里。
女人看着刀币震惊莫名,好不容易回了神忙磕头致谢,响头敲的地面咚咚响,男人见了按着小子的头不停磕头,眼里满是泪光。
书生的举动引人侧目,刀币虽在市面上流通但极其少见,更何况一枚刀币足矣换来百铢钱,又是给个流民,就算买下他们四人也是搓搓有余。
“快起来吧拿着它好生度日”徐子麟搀扶着妇人立起,妇人说什么都不站起来,只是一个劲的磕头,磕的额头出血。
一家人不停的磕头,徐子麟别无它法唯有离去,这一家人还在不停的磕着头。
“拿来,拿来吧你。”
街道里窜出三个无赖,二话不说见钱就抢,妇人死死的攥着刀币,可抵不住三个壮汉,一顿拳打脚踢之后,刀币易主。
为首之人号赖三,没有大名,市井之徒无恶不作,小偷小摸、坑蒙拐骗、欺善怕恶,属于坏到了骨子里的那种人,平日仗着自家妹妹是本地太保的小七,横行乡里鱼肉百姓。
赖三虚眯着眼,高高举起刀币对着亮光细瞅瞅,金属光泽晃人眼目,还不放心咬了刀币一口,牙都快崩了却丝毫没觉着疼,反倒是笑出了声。
“真的,是真的。”
二个喽啰见赖三得了刀币,心里乐开了花,喜道“恭喜大哥喜得外财,可别忘了小的。”
赖三一高兴赶紧把刀币收了起来,入袋为安,拍拍褡裢喝道“走,小的们,今日红鸾阁,走着。”
三人兴高采烈,大摇大摆的往红鸾阁走去,赵国人敢怒不敢言,却没拦住不大的小子,孩子十二三岁,身体瘦弱但筋骨看着还行,挣脱大人的怀抱,初生牛犊不怕虎,冲上去乘其不备,拽了褡裢便跑。
“臭小子,敢抢你大爷的东西,好,还跑,看你往哪里跑”赖三怒喝回头就追,孩子拼的是一口血气,哪里有赖三跑得快,没几步就被赶上抓了个正着。
二个耳刮子,一脚踹翻在地,夺回褡裢赖三还不解气,碗口大的拳头照着孩子的头一顿痛打,孩子抱头大叫,越叫赖三打的越狠,血花飞溅。
“大爷,大爷求你,行行好,放了孩子,钱,钱我们不要了”孩子他爹哭着扑向孩子,用身子抵住碗口大的拳头。
“钱本来就是老子的,放了他,没门,今个老子非好好教训不可,来呀给老子狠狠的打,看以后谁还敢跟老子作对”赖三大叫,摆明的是杀鸡儆猴,小镇上的人们岂有不知之理,有些人想要出头都给家里人拦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息事宁人。
没人管,赖三更加放肆,耀武扬威的指挥着手下二个痞子,对着二人痛下杀手,裤脚沾满鲜血也不停手,看来是非要闹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