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蛇竟然做出了攻击姿态。
头对金刚，尾对黑莲，似乎下一刻就要扑咬过去，将它们分而食之。
而与此相对应的，卫韬心中竟然同样生出一种扭曲的渴望，甚至是自我吞噬毁灭的倾向。
“黑暗寂灭，吞噬生机，没想到它竟然连我自己的武道真意都想吞噬。”
“也不知道是破限九十段之后再次提升的缘故，还是受到了青麟山地气的影响，才出现了这种意料之外的情况。”
“不过，若是换一个角度去考虑问题，说明我以混元锤和元胎印为手段进行的融合归一，做得还不算完美圆满，至少没有真正达到自成一体的程度。”
唰
毫无征兆的，虚幻修蛇忽然消失不见。
紧接着便有啪啪声音响起，肆意摔打着周围石壁地面。
卡察
直到卫韬一把将那条仿佛无处安放的尾巴抓住，又以皇极印转并蒂莲重重砸了几下，所有一切才终于恢复了正常。
他随手将扭曲变形的长尾放下，眼睛里闪过冰冷漠然的光芒。
“不受自己控制的力量，要来又有何用”
“昔日有汉高祖斩白蛇而起，所以如果修蛇真意不听使唤，那我也只有壮士断腕，干脆将它直接斩除干净。”
“若是其他宗师武者，或许还真有些不太好办，但我只要将武道真意尽数融入体内，或许便能割以永治。
一次割不干净那就多割几次，直到这东西再也不来碍眼为之。”
“至于各种武道真意未能完美融合的问题，在青麟山地气越来越重的压迫下，倒是有两个不错的办法可以进行尝试。”
“不过在目前的深度，青雾浓度和针对敌意还是不够大，需要往更深处多走一些。”
轰
一念至此，卫韬身形骤然暴涨。
覆盖了关节与要害的狰狞骨刺，闪烁着冰冷玄光的云纹墨鳞，缓缓展开的翼膜双翅，不停甩动的修蛇长尾，以及接近三丈的体型高度，都将这尊躯体的狰狞恐怖暴露无遗。
啪
遍布墨鳞与尖刺的长尾再次不受控制甩动，将周围石壁砸出大蓬火星。
然后，卫韬没有任何犹豫，抬起犹如妖魔的粗壮大腿就是一脚踩下。
其速度之迅勐，力量之狂暴，犹如在黑暗中突然引爆了一枚炸弹。
卡察一声脆响，修蛇长尾向外弯折出一个恐怖角度，歪倒在地上开始慢慢自行修复。
“不想在体内和平共处，那就别处了。”
“我以前就是太过压抑自己，很少以这种容纳武道真意入体的完全体形态存在，所以才没有圆满纯熟，容易出现不受自身意志控制的问题。
还是要多加适应磨合，所谓勉强成习惯，习惯成自然，什么时候变得如吃饭喝水一般自如简单，或许问题就得到了解决。”
冬
冬，冬
沉闷脚步声渐渐远去。
中间还夹杂着鳞片骨刺摩擦的卡卡声响，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不时爆出团团火花。
一刻钟过去。
卫韬在一处宽阔的空地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环视四周，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这个深度，就刚刚好。”
“压迫感足够，却又不会让人难以忍受。”
“再继续向内深入，即便是我现在的形态可能都坚持不住，到时候控制不住怕是要一溃千里，直接退出到罅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