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过去。
卫荣行和张制卿杀得难解难分。阑
附近桌上的青衫社弟子依旧在默默出神。
每隔一段时间,楼内外几人便会用暗号进行交流,而每一次所打出的手势都是一切安全,无事发生。
就像是前面许多个普普通通的日子,等待老爷下完了棋,或许还要换个地方听听话本评书,然后就可以返回住处继续修行,换上另一拨同伴护卫值守。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每天平平澹澹,却又有着不同的新意。
不管是自身修行的进境,还是老爷棋力的渐长,亦或是聆听商师傅的教诲,都让他们沉浸其中,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
茶馆斜对面的酒楼。阑
三楼的狭小房间内。
一个青衫社弟子面对窗口,手边摆着半碟腌豆,半碟花生,就着两个馒头吃了很久。
算算时间,又是一刻钟过去。
他便对着窗外的同伴做出一个手势,示意前后两条街上并无异常情况出现。
让他们只需要安心关注近处就好。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夹起一粒腌豆,却并没有将之送入口中,而是微微皱起眉头,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身前。
那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阑
但他却心生极大疑惑,隐隐还带着些许不安。
仿佛危险已经来到近前,而且就在这张方桌对面。
酒楼一共有三层。
一楼大厅,二楼包厢。
第三层除了两个放置东西的杂物间外,就只有他这间长宽不过十尺的小房。
里面不过一桌,一椅,再加上他一个人而已。
除此之外,便空无一物,更无一人。阑
但是,他的额头却已经渗出细密冷汗。
后背也莫名有些发紧。
就连体内的诡丝,也开始了自发的蜿蜒游转。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便要示警提醒同伴注意。
虽然没有看到任何敌人。
虽然他所负责的便是登高望远,观察前后两条长街有没有出现骚乱,近处的人群自有其他同伴进行甄别,但是眼下里的诡异情况,却已经足够引起相当的警惕。
毕竟老爷子的安全就是一等一的大事。阑
哪怕只是些许的风吹草动,也要秉承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将可能存在的危险掐灭在萌芽状态。
更进一步去想,若是时局有变,乱象凸显,那么他们就必须要更加冷血残酷。
宁肯错杀,绝不放过,拼上性命也须保住老爷一家的安全。
这是商师傅经常强调的命令,早已经深深印刻在他们的心中,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忘记。
青衫社弟子心中念头电闪,当即就要发出警报。
同时力灌双腿,指尖猩红触丝吞吐,已经是做好了暴起出手的准备。
就在此时,忽然一声幽幽叹息,就在这个狭小的房间内悄然响起。阑
“我没有恶意,你也不用紧张。”
这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就从桌对面的空荡虚无处缓缓流淌开来。
“其实认真说起来,我和你们还有着几分斩之不断的联系,离得近了自然会感知到你们的存在,一见之下便又会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青衫社弟子默默听着,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做出任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