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的惨烈的模样多少有些惊到了张宇。
只见对方双眼空洞,呆滞无光,像是深邃的海洋里失去方向的孤舟。
听到张宇的声音,他将视线放在张宇身上,像是看不清楚一样,使劲眨了好几下眼睛,直至眼睛泌出几颗泪珠,滋润了干涩的眼睛,他的眼神儿才逐渐聚了焦。
他抹掉眼中泌出的泪珠,打了一个哈欠,才像是半梦半醒似的,略带着些迷茫的回答道“小宇哥,我应该是知道一些的。”
看他这个样子,张宇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地说道“要不我去劝一下吴大伯,让你回家休息两天。”
此话一出,吴继文面上一喜,然后他脸上的期待刚露出来,却又好似突然想到了可怕的事情一样,猛地打了一个哆嗦,然后疯狂摇头。
再次转头看向张宇时,已经恢复了精神。
看他这样子,张宇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随即,张宇也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就说对方是吴大伯的亲儿子,对方就算是再严厉,也不至于这么使唤人。
你看都将人使唤成啥模样了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张宇确定了小姑父不会和吴所长学,自己不会沦为吴继文这個地步。
此时的张宇却是忘了,他现在之所以没和吴继文一样,不是因为小姑父心慈手软,而是因为他自己的能力。
仔细算下来,他干的活儿一点儿都不比吴继文要少,只不过是对方没这方面的经验,需要反复改工才算完成。
而这时,吴家继文也来了精神,看着桌子上怎么也做不完的工作,他一脸苦涩地和张宇吐槽“但凡家里能待下去,我早就跑了,鬼才来这地方受罪。”
说着,我家小儿子都忍不住为自己流上一把同情的泪水“小宇哥,你是不知道,我家最近根本没办法待。
我大姑跟大姑父闹别扭,两个人一把年纪了,突然间就闹腾着要离婚。
其实按理说,这是长辈的事儿,我一个小辈儿不好插手,但他们闹离婚却将一众亲戚给折腾的不行。
我那大姑也是个奇人,她死活都不说两人为啥要闹离婚,就一个劲儿的在我家折腾,要是只有她一个人,我也忍了,毕竟对方是长辈。
她把小儿子和几个孙子都带过来了这点也行,大不了就是我们少吃点儿,想办法多弄些粮食罢了,难是难了点儿,但也不是没办法解决的事儿。
可她,她”
吴继文张了半天口,才算是将对方说的事儿说了出来。
他话音一落,张宇也沉默了。
不知道是该说这夫妻俩精明好,还是该说这夫妻俩另有所图好。
夫妻两个闹离婚,不在自家折腾,反而跑到女方弟弟家里大打出手,关键还不是一次两次,隔个两天就得来一次,短短几天,吴家的东西几乎换了一遍儿。
张宇咽了口口水,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确定你这个大姑和你家没仇,对方是真的在闹离婚,而不是看不惯伱家,想借题发挥,故意折腾你们。”
听到张宇这话,吴继文就像是遇见了知己一样,使劲点头附和道“可不是,要不是我问了我爷,我爸跟我姑没什么仇的话,我早就当着我那大姑和大姑父的面儿说出来了。
小宇哥,你是不知道,那俩人简直有毛病,他俩打架外人还不能插手,他俩一开始打架的时候,我爹还上去拉架来着。
可他们夫妻俩倒好,只要有人过去拉架,他们夫妻俩就联手对付拉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