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这香不是她常用的笑荷,清幽淡雅,竟让冯蕴无端想起雪上梅妆来
冯蕴看着他,久久没说话。
纸上写着。
看得出来为了等她来,裴獗是交代过的。
冯蕴“更衣让仆女来侍候。”
驿馆里的人都入睡了,只有雨声,又急又快
冯蕴整个人湿漉漉地躺入裴獗的怀里,头抵着他的肩膀,禁不住地颤抖,牙齿都轻轻叩了起来,咯咯作响。
裴獗没有说话,将她裹得紧一些,掖住被角。
冬日严寒,驿馆又不似长门有煤球烧着,地龙暖着,稍稍沐浴一下,整个人冷得什么似的。
好在裴獗身上暖和。
冯蕴不客气,手和脚全往他身上蹭,哪里暖和贴哪里
裴獗低头看她一眼,“怎么这样怕冷”
冯蕴轻轻打战,“你才知我怕冷么你受不了,我便唤鳌崽来替我暖暖”
榻前生着火,榻上还有一个他,哪里就用得着鳌崽了
裴獗扫一眼,躺在炉火边打盹的鳌崽刚冒出脑袋,又收了回去,趴在自己的腿上。
“我让人烧个汤婆子来。”他道。
“不用。”冯蕴拒绝,双手搂紧他,“你抱着我,过一会儿就好了。”
她说话就忍不住抖,觉得自己这样太狼狈。但确实太冷了,在长门养尊处优习惯了,冷不丁换个地方,床榻硬邦邦的,冰冷冷的,伴着雨声的嘀嗒,好似要被冻僵过去
她难受,眉头蹙起。
那模样看着很有些娇气。
裴獗抱着搂着拍着哄着,发现她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抖得越来越厉害,沉默一下,突然捞住她的脚踝放在自己腰上,身子一侧,便斜压下去,捧住她的脸,低头亲上。
冯蕴瞪大眼睛,“唔”
他很是用力,好像要将她生吞了似的。
一番折腾,冯蕴原本的冷意消散大半,整个魂都飞走了,哪里还顾得上冷
两人纠缠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到底还是冯蕴受不得他这般闷不吭声的样子,伸手去拉扯他的腰带,这一触,便是灵魂出窍。
他早已有了反应,却按兵不动,非得等她
冯蕴不满地推他一把,含糊地骂出“裴狗”两个字。
裴獗喉头一哽,气促地喘息着,突地压下她的手,不给半分反抗的机会,径直撩开衣裙下摆
唔饱胀让冯蕴情不自禁地激灵一下,哼出声,再要说什么,裴獗已深深吻住,将她剩下的声音吞没。
所谓天雷勾地火,大抵如是。
这张榻远不如长门的宽敞和舒适,对裴獗这种身高体形的人来说,甚至有些狭窄,但也正因为此,两人抱得很紧,起起伏伏密不透风
很快,冯蕴的肌肤便被烧得滚烫一片,好似火球引爆,再也不觉得冷
雨声越来越大,伴着呼啸的寒风,似乎要将整个驿馆掀翻
冯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就如风雨里摇摆的船,不知岸在何方。
“蕴娘”裴獗轻啄她额,“可还好”
冯蕴耳根发烫。
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因他今晚要的有些急切,怕她受不住。
这种夫妻间无须言明只有你知我知的微妙之处,令她更是难耐
“嗯。”她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下来,以额抵额,轻声问“你呢”
“我自是好。”他掌着她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