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使臣说些“太后英明”的恭维话,其乐融融。
裴獗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冯蕴没有等在耳房,回她的小食肆去了。
温行溯和敖七也在这里,三个人围着一个小红炉,正在饮茶说话。
“阿舅”敖七看到裴獗过来,连忙放下茶盏起身。
温行溯也跟着行礼,反而是冯蕴坐在那里有些懒洋洋的,似乎在跟自己较量,要不要站起来“恭迎夫主”。
“你坐。”裴獗看穿了她,按一按手。
“多谢将军。”冯蕴表情恹恹的,看着不太好。
裴獗坐下,轻理袍角,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们看,晋齐孰胜”
桌上皆是沉默。
胜负未出,这个话很是敏感。
裴獗低眉垂眼,慢慢饮一口茶。
“但说无妨。”
温行溯沉默一下,“齐方。”
这是一个和晋国使团截然不同的回答。
方才在议馆有人讨论,温行溯都一言不发,也就在这里,才敢多此一言。
裴獗没什么反应,侧目望向冯蕴。
“蕴娘看呢”
“我”冯蕴和温行溯对视一眼。
“我信大兄的。”
敖七生怕阿舅不高兴,尴尬地笑了下,“我觉得胜负五分,都有机会,阿舅说呢”
好一个阿舅的小奶狗。
冯蕴瞥一眼这个没有立场的家伙。
先前才说晋国会输的呢
裴獗没有说话。
稍一犹豫,对敖七道
“你下午不用留在议馆,去大营走一趟。”
敖七喉头一紧,觉得眼前的茶点都不香了,拱了拱手,“是”
又问“阿舅请吩咐。”
裴獗抬眸,似乎看了温行溯一眼,表情淡淡的道
“告诉赫连骞,以及橙黄绿青蓝紫六军将领,备战。”
敖七登时热血激昂,“末将明白末将这就出发。”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
信州不可丢。
即使晋国输了,裴獗也不让信州。
敖七在食案上拿了两块糕点塞在怀里,径直离开了。
温行溯沉默以对。
冯蕴也不说话,一双温柔的目光就那样看着裴獗,神色平静。
“晋方的题目,将军可有把握”
她记得敖七说过,谁也越不过他家阿舅去。
裴獗淡淡地嗯一声。
那就是输一题,赢一题。
胜负的关键,就看齐方的题目了。
而萧呈既然做好万全准备,又怎会出有利于晋的题
冯蕴笑了下,“先垫垫肚子吧。免得一会儿伤心过度,吃不下东西。”
裴獗垂眼看他,心中风云变幻。
温行溯看他二人眼波互动,觉得坐在此处很不安稳,起身便告辞离去。
小满懂事,跟着走出去,还拉上了房门,
周遭清静下来。
裴獗这才出声问她“可还难受”
冯蕴原本没想那么多,心思都在比试上头,正在猜齐国会出什么题,冷不丁听到他的话,耳根一热,便想到昨夜的事来。
狗男人表面上人畜难近,冷漠自持,私下里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