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本事。”她脸上不露怯,瞥一眼,说得轻松,“将军不知,我幼时曾被太傅称赞神童的。摹你字迹算什么,只要我愿意,谁的笔迹我都可以”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说话的时候,裴獗已经将她膝盖擦好药,放了回去。
似乎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
“好了。”
冯蕴看着更显红肿的膝盖,幽怨地看他一眼,将那团纱拢上肩膀,又低头将湿透的青丝打散
两个人默默而坐,周遭寂静得没有声音。
只有火堆里燃烧的枝条,偶尔发出啪的一声爆裂清响。
冯蕴有点饿了。
裴獗将从她马车上拖出来的吃食拿到火上烤一下,递给她。
泡过水的肉干软得黏牙,她吃了两块不要了。
裴獗这才拿过来默默地吃。
冯蕴又打了个喷嚏
起初只是觉得身子有点凉,枯坐等待很烦,鼻子有点痒痒,没有别的异样。
可渐渐的,察觉身子不对劲了。
几个喷嚏下来,她身上开始有细微的痒,钻心似的。
从寒潭跋涉出来又淋了雨,受了风寒是正该,怎么会痒呢
她怀疑地面不干净,或者被什么虫蚊爬过,心里腻得慌,身上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越想越痒得厉害
她脸颊染红,拼命忍着,不肯在裴獗面前挠痒,免损仪态。渐渐的,便忍不住了。那痒意里,好似夹杂着一种熟悉的焦渴,令她突生恐慌
她想起在安渡时服下的烈药。
那天她从长河里被裴獗捞起来,便是这样的感觉。
“将军。”冯蕴开口,“可否请你转过身去”
裴獗看她一眼,没有问便端坐过去。
冯蕴这才撩起小衣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她的腰腹和腿上,生出一片片的丘疹,来得十分突然,好像受风就窜似的。
她忍不住抓挠几下,抓到哪里就蔓延到哪里
冯蕴吓得倒抽一口气。
“完了。”
这时觉得羞耻也不算什么了。
“将军,我好痒。”
带着颤抖的声音传入耳朵,裴獗用了片刻才确定她是认真的,而不是又拿他寻开心。
他扭头就看到冯蕴脸上难堪和羞涩的紧张,脸颊都涨红了,双眼如染春水,极是难耐的样子。
“哪里痒”
冯蕴轻扯衣角,“身上。”
裴獗没有说话,将人拉过来趴在自己腿上,检查一下便收回手。
“有药吗”
冯蕴摇摇头,想了一下,又指着那堆药瓶。
“你看看那个”
那是姚大夫开的清凉散热的药膏,原本是为了避蚊子才带出来的。
姚大夫说,这种药膏是樟脑、丁香和薄荷等制成的,她觉得可以应急。
裴獗拿起药膏抠出一坨,闻了闻,往她身上有丘疹的地方擦,大片光裸的肌肤,莹白如玉,滑不溜手,那红疙瘩落在上面便格外可怕
“好了吗”
“还有”
“哪里”
冯蕴转过来,“这里,还有下面”
裴獗迟疑一下,伸手向她的裤腰。
冯蕴垂着眼眸,“我自己来便好”
烤了这么久,布料已是半干了,潮潮地贴在身上,其实很不好受,但她矜持不是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