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九有满肚子的话想说,他恨不得滑跪下来抱住冯蕴的大腿叫一声姑奶奶,求她赶紧把裴妄之那个妖孽收了。
可惜,他方才被裴獗叫过去敲打了一番,不敢多言半句
罢了。
濮阳九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没有。”
“没有那为何看着我欲言又止,若有所思”
濮阳九嘴唇动了动,
“就冯姬美貌,忍不住多看两眼。”
冯蕴微微一笑,突然欺身向他,水汪汪的眼睛直盯过去,“那濮阳医官可要看得再仔细一些”
她想逼濮阳九亲口说出他和裴獗有情或者有性一类的话,濮阳九却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心脏猛跳,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他是個正常男子啊。
哪里受得住这样的绝色含情脉脉
朋友姬妾不可戏
濮阳九在心里默念三遍,好不容易才控制情绪,逾发觉得裴妄之自控力惊人,换他,不用三个回合就扑上去了。
咳濮阳九往后退开两步,以手作揖礼,朝她一拜。
“求冯姬放过,我不经逗的。”
冯蕴扬眉,笑了。
“放心,我不会跟你抢人。但我不喜欢夹在中间。所以,还是说清楚得好。”
抢,抢什么人
濮阳九露出好奇。
冯蕴小声笑道“这里也没有旁人,濮阳医官不必避讳什么,我不是那种胡嚼舌根的人”
她抿了抿嘴,“我不在乎将军跟谁相好,但我在乎他跟别人好完了,还来跟我好”
濮阳九听着她说,每个字都懂,可凑在一起,完全不知所谓。
“冯姬说的别人是妄之在并州还有别的相好”
还跟她装呢
冯蕴不想戳破别人的隐私,要不是裴獗在谢将军坟前又碰她,她都懒得问。可现在不问清楚,那就真成一锅夹生饭了,她不想跟另外一个男人共享男人,更不想接受裴狗左右逢源。
“听说濮阳医官跟大将军共浴一个时辰,可是实情”
她说得委婉,但濮阳九也是个久经风月的老手,这么一听就全懂了,当即涨红了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冯蕴。
“你怀疑我跟裴妄之有私情”
冯蕴微微一笑,“濮阳医官不用误会,我只是想弄清楚真相,我并不在乎”
“我在乎”濮阳九激动得眉毛都竖起来了,“我不好男风,裴妄之更无龙阳之癖,我们两个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关在房里共浴,商讨军情吗”
“我们是在”
在干什么
他是大夫,商讨什么军情
濮阳九有口难言,脑袋都气糊涂了。可无论如何,不能让冯姬误会这个呀,他兄弟裤裆都快炸了,这一误会还得了
濮阳九牙一咬,豁出去了。
“冯姬听我解释。”他朝冯蕴揖个礼,让到一侧,压低了嗓子。
“裴妄之找我,次次皆为问诊。”
冯蕴惊了惊,“将军何疾”
濮阳九很是小心地道“我是大夫,不可说病人私隐,总归你信我,裴妄之千年铁树,难得开花,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童子鸡。你行行好,赶紧把他收了,为民除害”
又是作揖又是道谢,濮阳九真把冯蕴当祖宗似的拜了拜,然后不等她回答,便脚底抹油,跑了。
“溜得比兔子还快。”
冯蕴今日有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