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獗恨不得咬死她,“你试试”
冯蕴哦一声,“反正将军惯会欺负人,那便来罚我吧,让我试试将军的大刑。”
看着她撒野,这疯狂的小模样,裴獗铁青着一张脸,气不是,恨不是,气息急促而粗重。
“说不得,骂不得。何人欺负得了你”
冯蕴觉得他极其可笑,大老远从营里回来问罪,还怪她发狠。
“敢问将军,我何错之有弱小是错还是卑微是错我何德何能,让你们所有人都厌弃我,我是上辈子扒过你们的祖坟吗”
又垂下头,扶住他的脸,对着他的眼睛。
“横竖都是个死字,那我不如早些把将军吃掉好了。到了黄泉路上,好歹是个饱死鬼”
呼吸近在咫尺。
一张玉容在长发半掩里格外精致,无辜的眼晶亮似妖,纯而欲的脸,完完整整将她的征服欲和怯意矛盾地揉和在一起,便是想吃又怂的模样
然后便去咬他。
“嘶”裴獗低喘一声。
是痛,也是难耐的呻吟,轻到几不可闻。
他忍受着冯蕴近乎粗暴的“摧残”和阴阳怪气,手背上的经络都气得突突鼓起。一种仿佛真要被这小女妖吃掉的错觉,让热血从尾椎疯狂地窜上头颅,他再也按捺不住
一个颠身便搂住冯蕴翻转过来,将她反压在榻上。
男女力量的悬殊可谓天差地别,冯蕴再要挣扎已无能为力,挥起拳头便在他身上胡乱地捶打。
她用足力气,恨不得打死他。
裴獗不闪不避,由着她出气。
她却忽然红了眼圈,“疼。”
裴獗那一身轻甲很是厚实硌人,冯蕴的手打痛了,又气又恨又委屈,明明是她打人,却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裴獗捉了那只白皙的小手过来,看拳头红痕一片,可见是真没良心,往死里揍的。
性子这么坏。
身子又这么娇。
裴獗叹息一声,掌心微微一收,将人拉入怀,哄慰般拍了拍,“你的命是我的,除了我,旁人拿不走。”
冯蕴呼呼喘着气,累够了。
“我的命,是我自己的。不是你的。”
她说得轻描淡写,却十分坚定,像是抵抗又像宣告。
“我的命,将军可以拿走,但控制权在我。”
裴獗盯住她发红的双眼,慢慢松开,无奈喟叹一声,沉着脸起身整理衣裳。
“行,都是你的。”
冯蕴抬眼,“将军也是我的吗”
裴獗沉默片刻,一张锐气逼人的脸,被强大的气场衬得野性而冷漠,“你要吗”
冯蕴抚开贴在额头的湿发,“不要,养不起。”
裴獗眉头微拧,盯着她又沉默一下,“我带来的二十五个侍卫,交给敖七。粮食不够,去大营找覃大金。”
冯蕴下意识皱眉看他。
那双黑眸里是隐忍和克制的欲望,被一层望不穿的乌云所覆盖,转眼变得疏离,就好像方才在塌上纠缠的人不是他一样。
冯蕴轻笑,“将军要走”
裴獗道“阵前离不得人。”
两军对峙,中间只隔着一条河,局势随时会发生变化,主帅离营是大忌。
可他还不是来了吗
既然这么急着走,又为何要来
也是,李太后被传言成那样淫贱不堪的女子,裴大将军恐怕心都要碎掉了,不来找她这个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