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怎么一点都不生气难道您就准备这么认了吗”
“不认还能怎么办呢”
王女闻言眼神闪动了两下,随即一脸平静地反问道
“想要拒绝这种未来的话,我是立刻推倒一切,全力结交旧贵族呢还是该在议会上试着向首相靠拢,放任那些肆意压榨普通人的所谓经济法案被通过
再或者重金悬赏,直接雇人刺杀我的弟弟还是干脆发动政变,带着军部的人杀进王宫,亲手把我的父亲吊上绞刑架”
“”
看着神情平静得近乎淡漠,眼神中透露出了深深疲惫的王女,被问得哑口无言的中年贵妇只觉得鼻头一酸,眼前的视线陡然模糊了起来。
自己照顾了王女那么多年,小时候的她明明是个很活泼的孩子,成天在王宫的花园里到处疯玩儿,经常蹭得一身都是泥土,即便被骂了也不伤心,脸上永远都挂着太阳一样灿烂的笑。
长大之后的她虽然还是喜欢笑,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笑容却偷偷变了味道,温和地笑、无奈地笑、自嘲地笑、疲惫地笑好像再没有小时候那样发自内心的笑了。
在自己的记忆中,上次她露出那么灿烂的笑,是在什么时候来着三年前五年前还是更久
“哎呀伱看你怎么说着说着还激动了
我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猜的,就算发生也是很久之后了,而且这几年里会有别的转机也说不定啊”
看着听完自己的话后,眼圈儿微微有些发红,嘴角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向下撇,似乎想扑过来搂着自己大哭一场的中年贵妇,王女不由得笑了笑,随即开口打趣儿道
“譬如那位狮心公爵,如果他哪天见了我之后被迷住了,硬是顶着所有姻亲家族的压力,用整个莱恩家做聘礼向我求婚的话,那情况可就完全调过来了。
在能够彻底控制路政部和军部的机会面前,父亲估计会安排乔舒亚娶只母猴子,然后再一脚把他踢到海对面,直接把王位焊死在我的屁股上”
“噗呲”
听到王女讲的冷笑话,中年贵妇不由得破涕为笑,接着少见地没有注意仪态,直接伸手在王女的腰上用力拧了一把,随即瞪着还在发红的眼圈儿埋怨道
“您也好意思说那位狮心公爵今年连二十都没到,您都已经二十”
“哎呀”
眼见某些不容透露的王国最高机密,即将从中年贵妇的嘴里脱口而出,一直
显得颇为冷静的王女终于慌了,连忙扑过去捂住她的嘴,随即咬牙切齿地威胁道
“说好了不准讲这个的你要是再敢提这个,我就带着你一起嫁到海对面去跨海的时候把你绑在鱼竿上钓鲨鱼”
“唔不提了我不提了还不行吗你你先把胸口挪开点儿压得我快喘不上气了”
车厢里的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对有关未来婚姻的话题避而不谈,转而放松地嬉闹了起来。
而后方那辆雕着雄狮的马车,在停了二十多分钟后,终于还是重新动了起来,快速穿过被小商人们让出来的道路,载着某位心不甘情不愿的公爵,驶向了红杉大道末端的莱恩庄园。
等那辆奢华的过份的狮心马车离开后,双轮马车里的两人算了下袭爵仪式的时间,发现似乎快要赶不上开幕了,便从货道驶到了贵族专用的驰道上。
在马车夫的不断提速下,这辆观光用的双轮马车一路飞驰,车轮几乎都要颠散架了,这才在太阳完全升起之前,堪堪驶入了莱恩庄园的大门。
“还行还行这边才刚开始”
踩着脚凳走下马车,将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