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段正淳愕然,段延庆惊怒道“慕容小子,你存心戏耍于我吗这人的指力又岂能在这坚硬无比的青石板上写出字迹来”
怪不得段延庆惊怒,其实江湖中擅长指力的成名高手不少,也能以指力在破甲穿洞。但要在石板上写出字迹需要的功力比破甲高了何止十倍,就算侥幸凭着指力在石板上划出一两笔,要想不使石板开裂,精细程度又高了何止十倍。这就像人的手指可以将一块豆腐戳烂,但豆腐必然也会碎裂。要想完整的切开,除非用刀刃。跟在石板上写字是一样的道理。
基本上是不能为之事。
慕容道“如此说来,两位都是自认做不到了喽”
段正淳惭愧道“依在下看来,这等神乎其技的手法,除非达摩复生,或可一试。人力,恐怕”
段延庆不接话,只是冷笑。
慕容复嘴角划过一丝得逞的微笑“那如果慕容复今日在两位面前做到了,又该当何论”
段延庆道“如果你做到了,段某人发誓今后十年不敢加一指于段正淳之身,若违此诺,天厌之”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慕容复笑道。
“可你要是做不到呢”
段延庆道。
“如果慕容复做不到,今后两位段爷之间的争斗,慕容复再不过问,也不允许手下之人插手,如何”
慕容复道。
段延庆心中暗喜“此话当真”
“绝无戏言”慕容复笑道。
段正淳心中忧虑,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看慕容复施为。
段延庆心中冷笑道凭你本事再高,也不可能凭着指力在石碑不开裂的情况下写出字来。你自己给自己设限,日后我再对付段正淳兄弟你可就没有理由插足了。
慕容复不动声色,来到石碑前俯下身来,敲击两下,似乎是在感受石碑哪里比较好下手。
片刻后,慕容复摇摇头“这以指力在石头上刻字之事,岂是人力可为,是在下草率了。”
段延庆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而段正淳则是眼中一片沮丧之色。
“呵呵,有人说大话叫自己下不来台,这会儿却又怪谁慕容公子,今日之事就此揭过,恕在下失陪了”
段延庆冷笑一声,起身朝门外走去。
“且慢”
慕容复衣袖一摆,拦住了段延庆。
“怎么,慕容公子想要反悔吗”
段延庆冷笑道。
反正他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能在临死前看到慕容复出丑也是一件快事。
“自然不是,只是想请问延庆太子。段家剑法的第一式名为何”
慕容复笑道。
段延庆不知道对方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正在犹豫要不要回答时,段正淳朗声道“我段家家传剑法第一式名为其利断金。先祖创这套剑法的本意是要我段家子孙兄弟齐心,不可彼此互生嫌隙,为人所乘。”
“原来如此,多谢段殿下解惑”
慕容复一拱手,走到石板前,顺手一带,石板立了起来。接着慕容复伸出右手食指,在坚硬的青石板上写下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八个大字。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就像文人墨客在宣纸上写字一般。只不过生毫是手指,宣纸是一方坚硬的石板。整个过程虽只片刻,却长得仿佛一个世纪般。整个屋子寂然无语,两名段家子弟连心跳都慢了几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