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介偏过头看了他一眼,“他自己花钱住了病房,有护士照料。”
又道“我知道他上次对你说的话不好听,虽然我不清楚具体说了什么你提醒他去医院对他而言已经是很大的恩情,不需要再额外为他操心。他要酬谢你才对。”
贺堇挑眉。
他一贯不喜欢计较这些。
知晓身边认识的人患病,他提醒一声只是举手之劳,又不费什么事儿。
“你不担心他”贺堇问。
好歹是癌症手术。
“风险很小,不用顾虑。”傅容介仍旧目视前方,声音却清晰可辨的紧了一些。
贺堇看了他两眼,搁下手,说“其实我已经和萧明策说过了。”
他徐徐道“左右他现在闲在家里没事做,我托了他明后两天去送点补品给兰琮,这样还能更清楚地了解兰琮的情况。”
他先前就考虑过这个问题。
傅容介这两天忙比赛和工作,他不想他因为担忧而分心。
傅容介怔了一瞬,转过脸来。
贺堇弯起眉眼,眼尾延伸出恬逸的弧度,“这份人情就让他攒着以后一起还吧。”
傅容介愣了下,也垂眸笑起来。
他不得不承认,贺堇甜的时候实在很要命。
周围光线渐暗,他们缓缓驶入色调昏沉的车库。
耳边的风停了声,贺堇目所能及的视野里,一时只剩傅容介不断贴近的眉眼。
他脸颊两侧焐着温热的手心。
贺堇看着傅容介分明迷恋的眸光,抬起手扶住他的肘弯。
又阖了眼,默许了他的行为。
周六这一天热得厉害,草木都晒的有些颓败。
贺堇沿途看到过公园里在树荫下漫步的大爷,也见过擦着汗扎进冰饮店里的学生。
道路上只余枯燥的车声和路边的蝉鸣。
偏偏在这种时候、这样委顿的氛围下,帝都郊区的荒山上广播声如雷。
贺堇到了现场,只听见喧天的人声和鼓乐。
硕大的活动展架书写了今日即将举行的赛事。
或许是环境影响心绪。
贺堇看到装备齐全的傅容介时,一时间竟觉得自己也紧张到了极点。
“别担心。”傅容介上前来环抱住他。
“不担心。”贺堇难得说了反话,又将人朝下按了按,亲了亲他的头盔。
又在对方赤诚的目光里,开口。
“我喜欢你,傅容介。”
他没什么别的想说的,就只能表达一下心意。
贺堇抬起眸,就见小学弟目光灼亮地凝视他。
“比赛时间很短,你等我。”
台上的广播声再度响起。
等人走远了,贺堇才在原地后知后觉且莫名其妙的烧红了耳根。
亲临赛场的视觉刺激令人印象深刻。
贺堇后来每每想到,都能清晰地记起那天浮云散漫碧空如洗,会记起聒噪蝉鸣和惊叫喝彩。
他会记得每一刻,包括他的恋人获奖时的喜悦和无限荣光。
当晚,庆祝宴后。
贺堇从雾气弥漫的浴室走出来。
他抱臂靠在门边,看着傅容介摆弄他送的花束,似乎有放在床头看一整晚的想法。
“在想什么”傅容介偏转过视线,看